張德發說了這三個字,剩下的字怎么都說不出來。
林渡跪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喊著她。
忽然他抬起頭,看著張德發:“你可以救她的吧?”
“求求你…救救她…”
“救救她…”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她只是…她只是想去投胎啊…”
為什么…為什么連這一點點要求都不答應她,為什么要剝奪她生的權利?
張德發一言不發,他要是能救不早救了嗎?
主要…主要是他沒那個本事啊!
林渡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直到白天他似乎才接受這個事實。
張德發坐在他旁邊,通紅著眼睛。
林渡抬起頭,看著張德發,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奪眶而出,此時的他好像只是一個孩子,撲在自己爺爺懷里,放聲大哭著:
“她投不了胎了。”
“她沒有來世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她了…”
他以前總幻想著,她投胎之后,來世他們會不會相遇,會不會成為人人艷羨的一對…
林渡滿臉絕望,他將這絕望壓埋起來,一個人苦苦消化。
蘇盛天死了,只留下一堆白骨。
傅賀桉因為沒有及時就醫斷了一條腿。
傅賀桉縮在輪椅上,滿臉痛恨的捶打著自己使不上力氣的腿。
醫生說,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渡,都怪林渡!!!
他早晚一天要弄死他!!!
他挪動著輪椅,準備去洗手間,只是他一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了鏡子上幾個紅色的大字。
“陪我來玩游戲吧?”
傅賀桉看著那鏡子只覺得喘不過氣,這是什么東西?
那幾個字隱退下去,又顯現出幾個新字。
“我們玩躲貓貓,猜猜我在哪?”
空氣中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可此時聽起來卻怪異至極。
“我在這哦~”
那笑聲消失,反復重復這四個字。
鏡子里,天花板上,馬桶里,窗戶上全是一個女人的影子。
傅賀桉只覺得自己不能呼吸,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不是命格屬陽嗎?!這些臟東西怎么會找上門來?!
傅賀桉只覺得自己生病了,他每天都能看到那些怪東西,那些東西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只要他一睜眼,那些東西就無處不在。
林家夫婦在忙于林氏一直下跌的股票,根本無暇顧及處在崩潰邊緣的傅賀桉。
不過兩天,傅賀桉就開始變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
這天林渡扎了一個新的棉花娃娃放在窗邊,張德發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渡啊!快開門!”
張德發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像是從外面急急忙忙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