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坐在另一輛車里,他衣著得體,黑色西裝配著白色襯衫,一條素色的領帶簡潔大方。
體現了他對此次去墓地看望父母的莊重感,很正式,不張揚。
昏迷了15年,與社會脫軌15年,這是他康復以后,第一次下山,車窗是打開的,轉眸看向窗外的景色,戰云霆的心情難以言喻。
戰天華昨晚被抓了。
弟弟15年的追尋與等待,終于盼來了這一天。
壞人落網,窗外的景色在他眼中,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些,隨著旭日升起,山間的樹木在晨光中搖曳著。
想起已故的父母,他的內心除了遺憾,還有一絲平靜,命運的安排,誰也無法阻擋。
他們都應該向前看。
莊嚴肅穆的墓地,地理位置很好,風水很講究,四周郁郁蔥蔥,只聽見風吹樹葉的聲音。
隔一段距離便有人站崗,是戰家的手下。
今天的祭奠儀式,全是半夏操心布置的,包括墓地的清潔,她自己也有參與,幾天前便彎腰擦拭,表達了她對公公婆婆的敬意與思念。
石板被雨水沖刷得很干凈,墓碑周圍沒有任何雜草,鮮花與燭臺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燃燭安全也得到了保證。
祭品的擺放也很講究,位置得體,有酒與水果,還有一些精致的點心。
今天是戰京霆父母去世15周年的忌日。
半夏還請了兩名音樂家,其中一名現場拉小提琴,另一名吹笛。
那哀婉的音調,為儀式增添了一絲肅穆和莊嚴的氛圍,也引起了大家的哀思。
以蘭博基尼為首的車隊在停車場停穩,每輛車都光潔如新。
一輛輛車門打開,一雙雙黑色皮鞋輕輕落下,筆直的雙腿,肅穆的臉龐,大家今天的衣著都是黑色。
云霆下了車,他眉心淺蹙,緩緩環視著四周的景色,內心有一絲刺痛。
黑色西裝的戰京霆和穿著黑色法式連衣裙的半夏下了車,他們手里各捧著一束花,不遠處有輛車子的車門打開——
穿著黑色小西裝的墨墨和安安下了車,倆個小家伙并沒有像平時那么咋咋呼呼,他們在兩手下的陪同下,朝著爸比媽咪走去。
“爸比,媽咪。”他們也知道今天要去看望爺爺奶奶。
待孩子們走近了些,夫妻倆才伸手,一左一右牽住了孩子,然后大家朝著云霆走去。
孩子們向云霆打了招呼,“伯伯好。”
戰云霆彎腰,疼愛地撫了撫孩子們的腦袋,然后一行人朝著那墓碑邁開步伐。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沉重的表情,皮鞋踩在青草上,會沾些露水,閃著微光,寧靜而莊嚴。
小手被大人緊握,這是兩個小家伙第一次來看爺爺奶奶,他們心里有些難過。
如果爺爺奶奶還活著,該多好呀?也會像外曾祖母和太爺爺一樣愛他們。
他們會一起聊天,下棋……
晨霧輕輕升起,彌漫在空氣里,給整個墓地籠罩一層淡淡的祥和。
走過草地,踏上青石板,明明是一長排的人,但就是沒有發出丁點聲音,周圍仿佛安靜得針落可聞。
戰云霆將手中鮮花放到墓碑前,雙腿一彎,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京霆和半夏松開孩子們的手,也跪了下來,身子前傾,將手中鮮花送上。
所有手下穿著統一的黑色服裝,均一臉嚴肅,垂眸默哀。
兩個懂事的孩子,也跪在了爸爸媽媽的身邊,面向墓碑。
歲月的痕跡也沒有模糊掉,墓碑上刻著‘戰伯康’‘宋南枝’的名字。
那份深深的思念,永遠清晰可見。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