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物業派來了兩名保安。
他們一眼看到了樓道口拉拉扯扯的兩人,朝這邊走來,“你好,請問是你打的電話嗎?”
安瑜轉眸,“是。”
然后堅定地對他們說,“麻煩把這個女人請出去,她自稱是我母親,一直在糾纏,可我早就與她斷絕了關系,現在是仇人,還有,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進來!”
一聽這話,張玉梅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安瑜,你不能這么沒良心啊!你買這么大房子,媽媽從鄉下趕過來,你不讓媽媽進門,這像話嗎?” 然后,她松開安瑜,一把拉住兩保安——
“你們快來評評理!剛才她也承認我就是她媽媽!現在又要趕我走!”
兩保安也懵逼了,“你先松開,松開!”
張玉梅松了手,趾高氣昂地,卻不打算走。
安瑜卻沒了耐心,她說,“如果我受到了騷擾,住得不舒適了,我是不會交物業費的。”
保安見狀,趕緊去拉張玉梅,“女士,請你先離開,這么晚了,不能在這兒擾民,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放開我!你們放開!她是我女兒!”好不容易才找著地兒,怎甘心被轟走?
于是,她掙扎著,“你們有沒有三觀啊?她不孝!”
可安瑜已經不理會她了,她只說,“兩位大哥,我再說一遍,透露我的住處,我也不會交物業費的。” 說完,她抬步朝電梯走去。
在剛才的拉扯中,花瓣抖落不少,可惜了。
張玉梅見好不容易等到的女兒離開,她使出全身力氣掙扎著,“安瑜!!安瑜!!”
保安為了物業費,只能強行將她拉住。
進了電梯以后,安瑜為了防備她,留了個心眼,她分別按下了5、10、13、15,23層……
果然,張玉梅力氣大,她掙脫開,沖到了電梯前,看著那遞增的數字,在兩保安重新將她拽住時,她看到電梯停在了5樓。
“走吧!我們不想動粗!”
保安強行拉著她往外拽,張玉梅只得暫時妥協,即使內心很不滿,但還是先行離開了。
臭丫頭!
知道了你住在哪里,以后找你還不容易?!
現在能賺錢了,想跟她們撇清關系,門都沒有!!
被攆出小區的張玉梅,她一個人沿著路邊往前走,然后撥通了兒子的電話,中氣十足地說,“盼之,你明天可以收拾東西進城了,我找到了你姐的下落,她現在過得可好了,住上了大房子!”
“你當初搶得她身無分文,執意跟她斷絕關系,現在她還認你嗎?” 安盼之窩在被窩里打著游戲,并沒興趣地問。
“不認也得認!我是她媽!在法律上,她有贍養義務!” 張玉梅是個急性子,“你趕緊的,明天早點起,不要帶太多東西,你姐現在有錢,像衣服什么的日常用品,讓她給你買!”
“好的,我知道了。” 男孩有氣無力地說,“沒事我先掛了。”
他已經連打了十個小時游戲,手機那端很快就傳來了嘟嘟忙音。
安瑜上樓后回到房間,她沉默寡言地插著花,回想起從小到大的經歷,她麻木了。
記得上初中那會兒,張玉梅為了把錢留給成績墊底的弟弟讀書,就強行讓她出去打工。
家里面也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但張玉梅要打麻將,而且打得很大。
每晚輸贏上千,這對于普通家庭來講,十賭九輸,無疑是承擔不起的。
短短幾年,她敗光了父親的賠償款。
安瑜覺得無比痛心,父親在的時候還好一點,父親在工地出事以后,她的生活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將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