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今天整了個大活兒,他在某個網頁上看到了中醫的十八反其實就是瞎扯蛋。
“什么十八反,我給一個患者用了半夏跟附子,一點事兒都沒有!”發表言論的人洋洋得意。
下面有人驚訝,同時疑問:“那你這樣開,患者知道嗎?”
“你不說不就行了?他們又不懂中醫。”發表言論者敷衍的說道。
下面的人紛紛討論,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有人弱弱的問:“那萬一患者中毒了怎么辦?”
發表評論的人立馬反駁說:“中毒了就趕緊喝姜汁解毒嘛,有什么好怕的。”說的輕飄飄的,反正又不是自己老婆兒子,中毒就中毒嘛。
那人還在擔憂:“那要是姜汁兒解不了毒呢?”
“怎么可能解不了,怎么可能......”
“萬一呢?”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說了:“萬一的話,那就打120嘛。”
群里的氣氛活躍起來了,對呀,大不了往醫院送嘛。
那人沒再發言。
而一開始的那個還在洋洋得意:“李可用了那么多年的藥,不一樣沒事兒嘛。”
李可是很多用有毒中藥的標桿人物,往往被某些人掛在嘴邊,他的處方里,細辛動則幾十g,但是李可用藥是有時代背景的。
李可的學醫之路頗為傳奇,他是在逆境中自學成才的。
在1953年,23歲的李可因某些原因經歷了長期的監禁生活。在獄中,他開始自學中醫,并在1961年成為全國第一批赤腳醫生。他沒有正式拜師學藝,而是通過自學和實踐,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有意思的是,現在網上普遍說李可是“火神派”的。)
什么叫赤腳醫生?一個聽診器,一個手提箱,然后滿農村的去看病。
農村的孩子多少能想象出來,而城市里的孩子,可能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畢竟在他們眼里,窮人就是某凡人歌在京公務員,中年落魄,老婆跟人跑這種。
他們想象不到,住在窩棚里,下雨漏雨,家徒四壁,衣不蔽體,蓋著盤的包漿的被子,吃飯的時候飯里有蟲子都算加餐的上世紀農村。
現在人去醫院抽血嫌麻煩,想直接開藥,而當年那個時候,想抽血都沒地方抽。世界是滑稽的,那時候的農民估計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出現不吃肉減肥的荒唐事兒。
廣大的農村,農民一旦生病,大部分情況只能硬抗,而李可這位中醫“泥腿子”就扎根了農村然后披荊斬棘出來了一條路。
路不好走,張仲景給了他一條路,他就走了出來。
當年的李可是沒得選,而現在也沒得選嗎?
發言者并不知道,其實他也覺得有點心虛,這次開方完全是一時疏忽,所以沒注意半夏附子開到一起了,事后自己還嚇了一身冷汗,不過后來發現患者喝了并沒有事兒,所以劫后余生之余,有了新的想法。
十八反并不是絕對的。
譬如頭孢跟酒大概率會出現雙硫侖反應,于是有人想自殺,頭孢就酒,結果躺床上閉眼良久,發現沒事兒——什么事情都是有概率的,他可以去買張彩票,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沒遇到之前是萬一,遇到了就是一萬,但是很顯然,他被自己這個“重大發現”沖暈了頭腦。
他現在恨不能趕快來個病人然后再試一試。
果然,一會兒來了個病人,雖然并不對癥,但是他還是開上了半夏附子,并且“好心”告訴患者,用生姜當藥引子云云。
假如患者真的出了問題,他也好借口是沒有按他的用法嘛。
隨后他就陷入了等待之中,直到患者反饋,確實感覺有些頭暈嘔吐,然后他就問是不是放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