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目光灼灼地盯著南棲如安的神色反應(yīng)。
南棲如安略猶豫,他的確是想繞個圈子,若是能以嫁娶為理由讓秦家放棄秦氏的話,那后面的事就好說了。
現(xiàn)在倒是讓他為難了,然而他身負(fù)家族使命前來,有些事是無法不面對的。
若不面對,將失去一切,包括眼前的秦儀,他將什么都得不到。
沉默再三,還是鼓起了勇氣面對秦儀,問:“羅康安在哪?”
羅康安?在場者包括秦儀都愣了一下,秦儀回道:“我們不知他在哪。”
既然已經(jīng)開口,南棲如安也就沒了顧忌,也不可能不說,“秦會長,只要把羅康安的蹤跡告訴我。”手指秦道邊手里的契約,“可以立刻簽約。”
對他來說,只要秦儀加入了南棲家族,身家性命在南棲家族的手上,不怕沒機(jī)會讓秦儀屈從。
此話一出,在場者都不傻,明白了,南棲家族這次是沖幻眼來的。
南棲家族在秦氏有這么大的利益,竟然要胳膊肘外拐,竟然要弄垮秦氏,竟然要毀了自己的利益。
大家都有些驚住了,不過不難理解為何,估摸著南棲家族承受了某種巨大的壓力。
秦儀肅然而問:“公子,還沒有到最后,南棲家族就要徹底放棄秦氏嗎?”
她心中是悲憤的,幻眼的事,南棲家族只要好處不肯出手相助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要在背后捅秦氏一刀。
南棲如安嘆道:“秦儀,不是要放棄秦氏,而是要做戰(zhàn)略性撤退,你我都要面對現(xiàn)實。醒醒吧,你難道不知道嗎?天霞城周圍三十一城,不闕城周圍二十八城,五十九城的傳送陣禁用、鯤船禁飛,有人在不惜代價,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你以為秦氏還能拿到幻眼嗎?”
秦儀:“既然認(rèn)為秦氏拿不到幻眼,南棲家族還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好怕的?南棲如安心中苦笑,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不知仙庭將那三大家族給連根拔除對其它家族所造成的威懾力有多大。
就那些個罪名,所牽連到的人,南棲家族有沒有和前朝余孽聯(lián)系過,南棲家族自己心里有數(shù),家大業(yè)大到了這種程度,三教九流方方面面的人都會有所接觸。
誰也不知道仙庭掌握了多少情況,說是做賊心虛不為過。
其他家族還沒什么,南棲家族不一樣,逼得仙庭打開了幻境出入口,扶持秦氏的南棲家族算是始作俑者之一,南棲家族還在忐忑仙庭事后會不會算賬呢。
加之如今寂澎烈把事情給搞這么大,只怕不但是寂澎烈不知該如何收場,南棲家族也同樣被搞了個膽戰(zhàn)心驚。事搞這么大,還讓秦氏拿到了幻眼解危的話,讓仙庭的臉面往哪放?一怒之下,會不會老賬新賬跟南棲家族一起算呢?
說白了,這個關(guān)口上,被卷入了暴風(fēng)雨的中心,南棲家族是真的怕了。
退一步說,南棲家族家大業(yè)大,沒必要因為秦氏冒這種風(fēng)險,南棲家族這么大的家業(yè)要陪著秦氏一塊去賭嗎?
這種可能會滅門的風(fēng)險,南棲家族當(dāng)然要防患于未然。
但他還是強(qiáng)調(diào),“這不是怕不怕的事!秦儀,我就不明白了,有這份契約做保障,秦家并無多大損失,還能保平安,何樂而不為,為何非要和仙庭對著干?”
秦儀:“我沒有和仙庭對著干,秦氏只是在仙庭制定的游戲規(guī)則內(nèi)爭取自己的權(quán)利,誰敢說秦氏做錯了?”
南棲如安苦口婆心道:“秦儀,你怎么還不明白,這事…”
“不用再說了,如安公子的來意,我已經(jīng)清楚了。”秦儀直接抬手打住,臉頰都紅了,她真的被激怒了,伸手拿了酒,昂頭一口喝了下去,被嗆的連連咳嗽。
在座的柳君君看的欲言又止,想勸她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