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顧清風一行人開車趕到維修廠。
路上行人見這么多士兵從卡車上跳下來,都議論紛紛。
“肯定是那里出共黨了。”
“那也不一定,國軍撈錢厲害,說不定是老板走私了什么緊俏物資。”
一個中年女人一副了然的對身邊的人議論著。
這些人也忒大膽了吧?
趙婉如下車聽到這些,瞥著身旁顧清風,他卻面無表情徑直進了修理廠,她手袋一緊,緊跟其后。
修車廠里,老板見來了這么多的士兵,饒是他多年的老江湖,此刻也有些慌亂起來,雙手直搓著...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屋內有人在說:“婉如,這位柴先生還真是個大善人.....”
是楊帆的聲音。
什么柴先生?顧清風微微側目。
一頭霧水的趙婉如搖搖頭:“顧軍門,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她心道不妙:這人不會又誤會了什么。”
修車廠老板開口道:“這位長官,有什么還是進屋說吧。請。”
老板面上還算鎮定,心里卻在默念著:今天是出門不利,還是什么,這來的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喲...
“老板,你有沒有眼力見?!什么人還值得我家軍門親自進去的?就在這里談!”李昆見自家軍門不開口,拍了拍腰間的槍,那點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婉如,這是怎么了?”楊帆正和柴靖出來就見到這陣仗,他頭皮又發麻了。
這個顧軍門!
不,應該叫顧閻王。
楊帆心里是這樣想,可面上也不能露怯。
顧清風絲毫沒正眼看他,目光卻落在了他身邊的灰色長衫男子身上。
這灰色長衫男子正是柴靖。
他朝顧清風輕一頷首:“婉如小姐,這位是?“
趙婉如遲疑了,她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
“我是她債主。”顧清風聲音低沉,卻自有一股迫人的壓力。
債主?
趙婉如瞪著顧清風,話卻是對柴靖說和:“柴先生,我一時湊不齊您修車的兩千太洋,就...就只好向顧軍門借點。”
“婉如小姐,剛和你未婚夫聊,他說你是燕大畢業的高材生。”柴靖依舊很沉著,說話也不疾不徐。
“是的。”趙婉如回答,一雙鳳目卻狠狠盯著楊帆,仿佛在說:多嘴!
“能否去我商行幫忙?”柴靖見她遲疑:“婉如小姐精通幾國語言,在孤兒院當老師實在是太屈才了。”
楊帆似是看不慣顧清風一副閻王臉,故意提高了聲音:“是啊,是啊,柴先生剛說了,只要你能去他商行去幫忙,修車的錢就一筆勾銷。”
趙婉如本想開口拒絕,不料顧清風眉頭緊鎖,吩咐李昆:“去銀行取兩千現銀。”
說完將趙婉茹拉到自己身側,低低道:“你還真漲本事了,先是一個書呆子未婚夫,撞車不會是故意的吧?又勾上了商行小開了?”
趙婉如被他一激,極力掙脫他的手:“柴先生,我可以答應您。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違法的事我可不做,您看行嗎?”
“婉如小姐,我開的可是正規商行。”一襲淺灰色長衫的柴靖依舊很沉穩,單從臉上看不到一點波瀾。
“柴先生能給我幾天的時間處理下私事嗎?”趙婉如直接無視顧清風。
看也沒用,今日可算是徹底得罪這尊大佛啰。
不過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他幫忙辦吶。
所以當李昆指揮著衛兵把一箱銀元抬進來時,她話鋒一轉:“顧軍門,請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