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徐處長別墅。
剛掛掉電話的徐處長一轉身,就面對四位太太審視的目光,頭又隱隱作痛。
“哎呀!老爺,你說,小狐貍精在哪里?”大太太怒視著他,眼里要噴火似的。
另外三位太太也都將目光投在他身上。
“誰跟你們通風報信的?只要交出那個人來,我就把戴嬌嬌給送走,讓她永遠也不能回上海!”徐處長此時最恨的就是這個通風報信之人。
“真的?”大太太和其他三位太太齊刷刷說道。
徐處長只是瞪了她們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說:愛信不信!
四位太太又竊竊私語了一番,最后還是大太太開口:“還不是以前你那個形影不離的錢秘書打電話告訴我們的,對了,好久沒見到錢秘書了,你派他去了哪里?”
錢秘書?
徐處長一聽是他在搗鬼,心里就有了怨氣,一定是共黨在混淆視聽。
不好!
文件還沒給蔡站長送去,都是眼前這幾個老娘們給鬧的,倒把正事給耽擱了。
“鬧,接著鬧,鬧到我丟官罷職,你們就開心了。”保險柜的文件還沒第一時間發電報給南京,徐處長心里一著急,也顧不上跟四個太太扯皮。
于是乎情急之下,他拔出腰間手槍朝天連打幾槍。
“砰砰砰”的槍聲嚇得四位太太全都捂上耳朵,蹲在地上。
徐處長這才得以脫身去了書房。
他打開密室的門,鑰匙擰動彈簧鎖,熟練扭開密碼鎖,看見文件還好好躺在保險柜里,他才松了口氣。
拿出文件,他快步下了樓,叫上兩個衛兵和他一起去了上海分站......
“蔡站長,這可是絕密文件,恐怕這只能你親自發電報才穩妥。”徐處長又叮囑道。
“這文件來源可靠嗎?”蔡站長翻看著文件,皺眉道。
“汪曉妮親自送來的。”徐處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叔叔汪橋的父母老婆孩子全家人可都在我們掌握之中。”
“那處座,事不宜遲,我這就拿去電訊處,馬上發到南京侍從室。”
“不行,你得親自發。”徐處長又道:“這份文件關系重大,一點也馬虎不得。”
“是!處座。”蔡站長隨即吩咐電訊組成員,去搬一臺電臺到自己辦公室。
“蔡站長怎么親自來拿電臺,吩咐我們送過去不就行了。”已經在無線偵聽組的汪曉妮,帶頭拿著電臺進了站長辦公室。
“曉妮,你先去忙。”蔡站長對眼前的女人還是有戒備之心,她畢竟是汪橋的人。
“好的。”汪曉妮回答得很干脆,很快就退了出去。
發往南京侍從室的電臺頻率是絕密,不得不防。
徐處長則趕緊接通一個內線電話:“是侍從室嗎?我是徐長卿,請幫我接通蔣委員長的電話。”
“是!”南京侍從室馬上轉接到蔣委員長辦公室電話。
“長卿呀,有什么事?”電話那邊傳來蔣委員長一貫清冷的聲音。
“校長,汪橋送來一份日軍進攻上海的作戰計劃書。”徐處長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么的,在這大冷天里,額頭愣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哦,你發電文過來。”電話那頭的蔣委員長依舊是波瀾不驚。
“已經安排蔡站長親自在發電文,請南京侍從室電訊處注意接收。”徐處長聽不到蔣委員長說話的任何波動,一時也揣摩不出他的心意。
“長卿,這事還是先保密。“電話那頭的蔣委員長頓了頓:“上海布防的是七十八師兩個旅,你去聯系下總指揮蔣咣鼎,還有軍長蔡演鍇,先稍微透露下日軍可能會進攻上海,但不要把事情說得太嚴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