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至。
此時夜晚的上海依舊是燈紅酒綠,渾然不知道危險將至。
黨務調查處分站。
特務們們都站得筆直,均嚴陣以待聽著蔡站長訓話:
“...今晚的任務,大家都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眾特務回答得都很干脆。
嗯,不愧是一隊的,哪像二隊一樣,干活不行,開溜第一名。
蔡站長還是頗為欣慰點頭。
哼!今天一聽說站里要抓那些報社里的激進分子,那二隊人個個躲得比兔子還快。
不管了,反正也沒指望著那些二隊的“關系戶”能干些什么事,只要不個個像那個什么宋光華一樣就行了。
“喲,今晚有行動?”門外說話的正是一臉痞相的宋光華。
這紈绔怎么大晚上的往站里跑?
蔡站長心里疑惑,面上還是擺出一副站長的派頭:“宋隊長,這么晚了,怎么還有雅興來站里?”
“站長,瞧您說的,我就不能為站里出份力嗎?”宋光華嬉皮笑臉遞給蔡站長遞了一根煙。
“站長,我其實就是來拿煙的。你知道的,我只抽國外的哈德門香煙。”宋光華遞給蔡站長的正是哈德門香煙:“這不托朋友帶過來的,又落在辦公室里,我晚上煙癮犯了,不就...還請站長見諒。”
蔡站長深吸了一口香煙,口感還真不錯:“進口貨,真不錯。”
蔡站長嘴里是這樣說,心里卻很不是滋味:麻的,老子平時都只抽老刀香煙,這小子如若不是攤上一個有權有勢的爹,他能抽這么好的煙,真是同人不同命!
宋光華是誰?他一看蔡站長的臉色陰晴不定:“站長,您稍等。”
不一會兒他就屁顛屁顛去了自己辦公室里,很快就拿了兩條哈德門香煙遞給蔡站長:“站長,看樣子,您今晚又要熬夜了,拿幾條煙去提提神。”
要是平時,蔡站長是不會要的,可一想到今晚可能會熬通宵,他也就接過了宋光華遞過來的香煙:“有心了。”
這次馬屁沒有拍在馬腿上,看來不管干什么都得臉皮厚,宋光華暗笑道。
“站長,那今晚行動,我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宋光華狀似隨心一問。
“你呀,就好好回去休息,這危險的事是輪不到你們二隊的。”蔡站長可不想這草包跟著去添亂。
“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忙您的。”宋光華一聽蔡站長說不要他幫忙,他抬腳就開溜了。
這小子,一遇事還真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蔡站長打開車門,將兩條香煙扔進了后備箱.......
深夜。
今日時報報社。
周揚和幾名同事剛一起加班排版要見報的頭版頭條和號外。
“周副主編,我們這樣不會太明目張膽。”其中一個女孩有點擔心,指甲都掐得手心出了血。
“明目張膽?!他蔣委員長都敢明目張膽的賣國,就不許小老百姓講一點真話?!”
周揚此時的心里也是很復雜的,他何嘗不知道這些稿件一登報,等待他的有可能是牢獄之災,更有甚者是砍頭之罪。
但周揚一想到顧雪色從容赴死的犧牲,他也就釋然了。
她一小小女子都可以為了民族犧牲小我,他一堂堂男兒,怎可以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諸位,出了事,我一個人扛著!”周揚的眼神從未如此堅定過.......
其他同事陸續完成各自手里的工作后,都先后回家了。
只有周揚一個人還在報社里,他要整理明天那則最重要的號外新聞。
那則號外正式揭露南京政府消極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