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隊長,我可是公務在身!”王沅一反平時的溫良恭儉讓,大胖手一揮,手下那些警察們便呼拉拉的將宋光華和小貨車團團圍住。
宋光華帽子一歪,雙手抱胸,眼睛斜睨著王沅上下打量著:“喲,搞得好像只有你有公務似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那幾個日本人一下子躥到宋光華面前。
其中一個浪人又揮舞著倭刀:“支那人的,死啦死啦的!”
“兄弟們!下車!”宋光華拔出手槍抵在那浪人額頭上:“尸體挪開!”
小貨車上的特務們一下子跳下來,抬抬搬搬,很快就將兩具擋路的尸體擱到了街道旁。
那浪人梗著脖子叫囂著:“我們是日本僑民,你們敢動我們一根毫毛,就是外交事件!”
宋光華卻置若罔聞,扭頭對著王沅冷笑道:“紙老虎,還不將你們的警車開走?!”
王沅氣得胖手指了指他,卻又不得不示意手下警察們先開走車。
直到警車開過拐角處,宋光華才用力一推那日本浪人,那日本浪人一個趔趄,撲倒在另外一個日本人身上。
“八格牙路!我要向你們市長投訴!”那幾名鬧事的日本人叫嚷著,還是不肯離開。
宋光華此時已經上了小貨車,他又按了按喇叭:“王局長,現在暢通無阻,還不趕緊走?”
杵在原地的王沅正了正警帽,慌里慌張的一路小跑到了拐角處,上了警車......
“你的,良心大大的壞!”那幾名日本人又沖到小貨車面前,攔住宋光華的去路。
宋光華索性將油門踩到底,那幾名日本人也挺橫的,竟然縱身一躍,趴在車蓋上...
車子又戛然停下。
趴在車蓋的幾名日本人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小貨車突然往后疾疾倒車。
由于慣性使然,那幾名日本人一下子就從車蓋滾落下來,直到馬路牙子邊才停下來......
這時小貨車又一腳油門踩到底,從那幾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日本人身邊呼嘯而過。
揚起的灰塵噴了那幾個日本人一臉!
小貨車正趕往圣約翰醫院的路上。
宋光華吩咐身后的二隊成員們:“等下我們直接往醫院后門拿人!聽明白沒有?!”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
原來宋光華正是奉了蔡站長的命令,去捉拿錢秘書。
*
又是青莆渡口。
只是今日的分別是下午。
深冬的太陽隱入云層,水面上刮起寒風陣陣。
一艘機動小帆船正靜靜靜靠在岸邊。
副官李昆帶著一隊人馬,在周圍警戒。
拎著棕色藤制箱子的大壯,扶著錢秘書處上了船:“首長,我想留下來,和阿迅兄弟一起干。”
錢秘書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仿佛早就猜到他會如此。
大壯跳上了岸,與緩緩駛遠的帆船上站著的錢秘書揮手辭別......
直到機動帆船消失在了水平面上,岸上一身車夫打扮的阿迅拉著黃包車,上面坐著大壯,一起去了圣約翰醫院。
李昆一眾人也迅速撤離了青浦渡口。
當宋光華帶著手下趕到圣約翰醫院后門時,錢秘書他們早就乘著帆船離開了上海......
上海黨務調查處分站。
程明遠正在匯報著:“蔡站長,三友實業社總廠的工人并沒有與那幾個日本人發生正面沖突,可不知是誰在暗處放了冷槍,當場死了兩名日本浪人。這些日本浪人應該不是日諜,我們,這...”
“...你們就這樣回來了?”蔡站長銳利的目光緊盯著他:“那王局長是怎么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