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顧清風被單獨請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在日本特務機關的頂層,視野很開闊。
踏入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剛才的那一幕已經被眼前的日本頭號特務盡收眼底。
“顧桑?我還是稱你為顧軍門吧。”土肥原賢二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疲態。
顧清風只是淡笑道:“稱謂只是個代詞而已,將軍隨意。”
田中隆吉剛要開口,卻被示意先行出去。
讓顧清風單獨跟土肥原賢二待在一起,他可不放心。
出了門也不忘招呼日特們看守著:“將軍的安全,你們得好好保護。”
“嗨!”眾人皆頷首道......
原本就空曠的會議室只剩下了兩人。
還是顧清風先開口:“將軍閣下,如果想要顧某人為您所用,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說來聽聽。”土肥原賢二也沒想到他居然單刀直入,沒有半點寒暄的意思,不禁對他又多了幾分好奇。
顧清風面色一凜:“柴靖的項上人頭!”
這還真是個難題。
原本想著兩人之間的隔閡,正好能為自己所用。
看來這魚與熊掌似乎不可兼得。
土肥原賢二嘴唇微抿了一下:“顧軍門不愧是軍人出身,真是愛憎分明。”
“那是自然。”顧清風迎面直視著他:“有仇不報非君子。”
“你與他有什么仇?”
“他殺了我妹妹。”
“如果你妹妹不是他殺的,你又當如何?”土肥原賢二那雙聚焦的小眼睛盯著他,似乎要從他臉上找出什么破綻。
“既然將軍喜歡說笑,那顧某就不奉陪了!”顧清風頭也不回徑直出去,卻被門口日特們攔住了去路......
“放他走。”土肥原賢二示意日特們挪開舉起的王八盒子槍......
顧清風身形微震,卻依舊沒有回頭:“將軍,如今幸子她身體抱恙,還需去醫院再做詳細檢查。抱歉,我先失陪了。”
土肥原賢二若有所思,卻沒有再說什么......
顧清風去了醫務室,薄毯包裹好趙婉如,伸出的胳膊抱起十分虛弱的人兒。
他是半彎著前臂抱著的,這樣很吃力。
可現下,只要不顛簸到懷里的人,他才會稍稍心安。
在這亂世之中,有太多的無奈。
依著他的性子,柴靖早就被一槍爆了狗頭。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組織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個人生死事小,切不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剛才自己是沖動了。
直至護著趙婉如上了車,一滴淚似不經意間落在了她那沒有半點血色的唇瓣上,顧清風才驚覺自己不應該如此失態。
他仰了仰頭:“昆,開車。”
只有懷里的人輕輕抿了抿那滴淚:溫熱的,咸咸的......
“顧,你怎么搞的?”剛給趙婉如做完檢查的約瑟夫,閃動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質問著眼前的高大男子。
“你真啰嗦!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去制定手術方案。”高大男子正是顧清風。
他似是不耐。
只有一旁的副官李昆知曉自家軍門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約瑟夫博士,還勞煩您了。”
約瑟夫不知內情,可也明白趙婉如目前的狀況,動手術是宜早不宜遲。
否則等病菌擴散,那就不只是摘除子宮那么簡單......
李昆守在病房外,生人勿近。
病床上,顧清風正為趙婉發如墊上松軟的靠枕。
“你坐下。”趙婉如故作輕松,咧嘴往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