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壇無語，“你不知道別瞎說，也別玩這種文字游戲。”

周壇問賀笙，“你認識付博士？”

“對啊，我去長寧基地就是為了投奔他，他也知道。”

“付哥，她說的是真的嗎？”蘇巖搶先出聲。

付宴禮愣愣點頭，“對，我認識她。”

周壇雖然覺得這個女人哪里都是問題，但付宴禮都點頭了他也沒辦法抓著不放，“行，你上車吧。”

賀笙鉆進車里坐到付宴禮身邊，直到這里付宴禮都是呆呆的，“嗯哼？”

付宴禮伸手想碰她，又在快碰到賀笙時縮手，“我……”

賀笙抓住他的手，低聲說：“是真的 ”

付宴禮鼻子一酸，抱緊賀笙，“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下你，我救不了你。”

他這一哭弄得賀笙無所適從，她不自在拍拍他的背，“不是你的錯，和你沒關系，不用和我道歉。”

反正她也沒感覺到疼，一個軀殼而已。

付宴禮收緊手臂，“可是你，肯定很疼……”

“還好。”

坐在他們前面的周壇很難忽略他們兩個的聲音，聽到這樣的對話他也算徹底認可了賀笙的身份，畢竟付宴禮可不會在他們面前哭。

只是忍不住嘀咕，“這個就是付博士的青梅竹馬？哪里像是生病的樣子。”

付宴禮很亢奮，具體表現在他不睡覺盯著賀笙看，若不是眨眼是必須的生理活動，他怕是連眼睛都不想眨。

車里只剩幾個人的呼吸聲，車外原本有游蕩的喪尸，但被賀笙的氣息嚇走了。

賀笙雖然不需要睡覺，但付宴禮的目光實在讓她難受，她壓低聲音，“你不困嗎？”

他搖頭，“不困。”

“不睡覺？”

“不想睡。我怕這是夢，就像小時候那樣，風一吹，我一眨眼，你就消失了。”付宴禮手肘撐在他腿上，托住他的臉看賀笙。

因為有上次的記憶所以賀笙也知道這是什么事，她短暫回想一下那次的奇遇，又問他，“你經歷多少次循環？”

付宴禮搖頭，“記不清了，很多次吧。”

賀笙瞪大眼睛，天殺的，這個野生系統害她被困在這里這么久？！就那樣被吞了真是便宜它了。

“很累吧，帶著那么多記憶。”

付宴禮目露迷茫，“累嗎？以前累，后來習慣了。”

這個問題也讓付宴禮開始思考未來怎么辦，就算她恢復了記憶，這個世界還會像之前那樣重蹈覆轍嗎？

賀笙的聲音放輕，“睡一會兒吧，天快亮了。”

付宴禮眼底藏著哀傷，“我醒來還能看見你嗎？”

“當然可以，我又不是什么晝伏夜出的鬼。”

付宴禮被她的話逗笑，“真好。”他輕嘆。

“閉眼。”賀笙催促。

他依言照做，人類還是需要睡覺的，闔眼沒多久他的呼吸聲變得輕而綿長——睡著了。

賀笙扭頭看靠在車窗上睡過去的他，然后又扭頭看車窗里他的倒影，學他之前的模樣用手指描摹他的輪廓打發時間。

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付宴禮再醒來時，他和賀笙頭靠頭睡在一起，他坐直讓賀笙靠在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覺告訴他，她還在，不是夢，也不是他瘋了。

付宴禮突兀笑出聲，他還沒瘋，還沒出現幻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記得他，她來找他。

“什么時候了？”賀笙伸個懶腰坐直活動手腳。

“上午七八點的樣子。”付宴禮的手表壞了，這塊表之前在天災來臨后都沒壞過，現在卻突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