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也挺大的?!?
顏君汐猶豫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我平時扛不住的時候,就會來這里,坐上半天,吹吹風(fēng),看看這座城市的夜景,心情才會好一點(diǎn)?!?
舒望微微心驚,說:“我以為你是那種特別樂觀的女孩,但細(xì)細(xì)想來,也不可能,畢竟每個人不是機(jī)器,人心不也是路面,一場雨過后,不會變得干干凈凈,總有撐不住的時候?!?
你能想象到一個女孩,無依無靠,一個人坐在湖邊,冬天周圍是刀割的寒風(fēng),從晚上坐到清晨,看著城市的燈火通明,卻沒有一盞是為她而留的,心里頭該有多難過。
顏君汐突然問了句心里話:“你是大學(xué)生,文化比我要高的多,你說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
她猶豫了好久,皺著眉毛,輕輕抿起嘴,表情糾結(jié),最后道出三個字:“沒救了?”
舒望使勁搖頭,“大姐,你千萬千萬不要這樣想,真的。你喜歡音樂對吧,所以你不就是為了你這個才自己一個人來蓮城的嗎?所以不單單是從小孤苦伶仃的你,或者是從小沒吃過什么苦的我。如果我們每個人都這樣想,豈不是一直苦苦追尋的夢想,美好,到頭來確卻是讓自己感到疲憊的事物?而且撇開這些不說,我覺得你很厲害啊,真的很厲害,能夠自己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吃得了那么多苦,反正我是做不到,我這個大學(xué)生還真不如你呢,更不用說我那個廢物舍友了?!?
顏君汐聽后,歪著身子用肩膀扛了他一下,淚水盈盈地說道:“你大姐叫上癮了是吧?這個難聽死了,還不如那什么姑娘呢!”
舒望有些不好意思,遞給她紙巾,顏君汐接過擤了擤鼻子后,撲閃著眼睛看他,問:“你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啊,我有點(diǎn)聽不懂,怎么感覺你像是在哄小孩?”
舒望笑瞇瞇道:“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就是吧,畢竟我哄人有一套的,不過說的都是真心話?!?
顏君汐忽然就別過頭去,雙臂環(huán)繞放在腿上,側(cè)過身子,將一側(cè)臉貼在上面。
不一會兒,舒望就聽到了低低的哽咽聲。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身邊這個女孩,她是連哭都要藏起來不讓人看見,她是個不愿示弱的女孩啊。
他心里這樣想著,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訴苦的,雖然我可能幫不了你什么,但還是愿意聽。有些話憋在心里,不說出來,想不清楚,郁郁寡歡,病由心生,總有一天身體也會遭不住的?!?
身邊的身體一怔,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淚水打濕幾縷頭發(fā)粘在臉上,舒望被她這個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從湖里竄出來的水鬼一樣。不過是個好看的水鬼。
她抽了抽鼻子,一臉倔強(qiáng),哽咽道:“我不用?!?
下一秒,她皺起臉,癟著嘴,直接撲到舒望身上,趴在他雙腿上,淚水從眼底漫上來,終于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嗚嗚嗚嗚,太他媽的難過了,這樣的生活又累又苦。嗚嗚嗚嗚,我想奶奶了,但是我沒臉回去,嗚嗚嗚嗚,你說你......你這小屁孩怎么能說出來那樣的話,第一次有人在對我說這樣的話,忍不住想哭。嗚嗚嗚嗚,我一點(diǎn)也不想干那些臟活累活,你不知道上次有個像你這樣的大學(xué)生,喝多了,吐了我一身,那可是我新買的褲子啊,才穿了不到兩次......”
她說到這里,舒望莫名感覺自己大腿被人掐了一下。
舒望苦笑道:“好好好,我的鍋,下次有機(jī)會我買一條褲子送你?!?
舒望想要幫她擦眼淚,奈何對方不給自己機(jī)會,把頭深深埋在自己腿上。
最后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他明白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說,只需要把自己的懷抱借給她,反正衣服又不是自己的,弄濕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