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之后,舒望皺著眉頭,什么也沒說。
姚曼雅見狀,擔憂問道:“怎么了?”
“汐姐老家那邊出了點事,她現在不在,需要我過去一趟。”
舒新堂聽后也問:“你不是還要上學嗎,要不要我過去?”
“不用,李大爺只認識我一個人,老爸你就留在家照看我媽就行。”舒望認真說道,“我和柳老師請個假,順路再去汐姐老家一趟......”
在電話里李大爺也沒有說是什么事,舒望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自己的電話號碼。
只說了事情比較急,需要顏君汐或者家屬親自過去一趟。
思考過后,舒望決定今晚在家陪姚曼雅一晚上,明天去一趟顏君汐的老家,最后再返回學校。
這天晚上,三人圍坐在病床前,回憶起花店剛開業,舒望剛上初中那會兒的事情。
大部分時間都是爺倆兒在說,姚曼雅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話很少,只是默默地聽著。
等到姚曼雅休息后,兩人來到醫院外面,馬路對面的一條小街市上。
晚上十點多,這里仍然跟個小鬧市一樣,有著許多神色疲憊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醫院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
舒望和舒新堂來到一家粉面攤前,找了個靠近馬路邊的桌子坐下。
深秋的晚上氣溫很低,風一吹,有些刺骨,預示著冬天不遠了。
隨便點了點東西,二人靜靜坐在這里撥弄著手機。
平時在醫院里忙的腳不沾地,舒新堂還覺得沒什么。
舒望就回來這么一下午,他就有些犯困了,周圍雖然喧鬧,但以他為中心一小塊兒,咻地覺出一片空靜,
許久后,舒新堂破天荒點了一根煙,開始吞云吐霧,瞇著眼睛對著不遠處光禿禿的樹尖發呆。
“很久不見你抽煙了。”舒望說著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粉。
舒新堂吐了一口煙氣,笑著說:“以前只顧著插花了,你媽又管著我,想抽也抽不成。”
說罷,他把剛吸了不到兩口的煙掐滅,“現在也不經常抽,就這段時間偶爾抽一根。”
坐在一旁的舒望靜靜想了一會兒,他對煙味不太敏感,從小就這樣,還覺得這和食物烤焦的味道很像。
“還是盡量不抽,對身體不好。”舒新堂又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抽煙是為了某種情緒,你剛才把那根煙斷了,說明情緒變了。”舒望笑了笑,“既然情緒變了,也就沒有再點的必要了。”
舒新堂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摸了摸這段時間由于忙碌沒來得及刮的胡茬。
“聽著還挺有道理。”
舒望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知道在這些事上說服這個老爹很容易。
“我明天去汐姐老家辦完事之后,就直接回學校了。”舒望吃的很快,一小碗米粉不到兩分鐘就沒了,“過幾天再請假回來,趕在結果出來之前。”
“去那邊事情搞不定的話給老爸打個電話。”舒新堂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攤位,沒什么人,擺攤的夫妻倆就一人一個小板凳坐在那里玩花繩,“我們都是汐汐的家屬。”
舒新堂最后說,舒望笑了笑說:“她和我早就這么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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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舒望就啟程前往顏君汐的老家。
路途中,他先是拿出手機給柳溪請了兩天的假。
靠在車窗上,一路風景宜人,地里的莊稼經了秋收,又冒出了新的麥芽。
上次,也就是一年前,天上飄著雪花。
舒望懷揣著一顆雀躍的心來這里是為了見心愛的女孩。
一個老房子,一束桔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