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的元旦假期結束了,雪還沒停,銀白色的雪花悄無聲息覆蓋了一切。
舒望下午的時候從花城返回學校,沿著馨月湖畔能看到桃花林里到處都是學生堆的雪人。
有一些很可愛,但還有一些很抽象,很符合當代大學生的精神狀態,他拍了許多照片給顏君汐發過去。
去年下雪的時候二人只顧著賞花看雪了,今年回來了一定要一起堆個雪人。
從桃花林離開,向學校外走去,雪漸漸變小,舒望伸出手,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久久不化。
輕輕一吹,雪花四散而去,像是那個夏天傍晚被吹散的蒲公英,一路毛茸茸的小球。
“汐姐她曾經和我說很喜歡下雪,她說下雪天很溫柔?!笔嫱南耄h顧了一下四周,“如果汐姐回來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一定會很開心吧?!?
蓮城和花城大雪紛飛的時候,由于深城處于偏南靠近赤道的位置,反倒是經常大雨綿綿。
舒望袖著手,拉了拉棉襖里面的毛衣,踩著雪向校外走去。
那是是一件略顯粉色的毛衣,在一地白雪的映襯下顏色更加鮮艷。
這件毛衣是去年顏君汐在路邊一個地攤上買的,剛好碰到人家商場打折處理。
不要九十九,不要六十九,只要四十九塊九毛九。
雖然便宜,但是質量還不錯,保暖性很好,里面毛絨絨貼身子不透風。
當時顏君汐還笑著調侃他說“這件毛衣你穿上看起來粉嫩粉嫩的?!?
只不過今年穿上有些小了,他暗暗慶幸自己大一到現在一年半的時間竟然還偷偷長了個子。
入了冬之后天就黑的早了,霞光在遠處逐漸褪去,雪又下了起來,這回的雪花很碎,像是沙子一樣。
來到學校門口,舒望朝著沈老板的書店走去。
走了一會兒,從馬路遠遠望去,發現書店巨大的玻璃窗已經被拉上了。
一個身穿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倩影正站在書店門前掃著積雪。
綠燈亮起后,舒望抓緊時間沿著斑馬線一路小跑了過去。
書店門口,沈老板拿著掃帚身體一左一右的掃著雪,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用木簪盤了起來,發絲上落滿了雪花。
天上還下著雪,掃過的地方不一會兒就又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
舒望離得近一些才發現,對方今日還特意戴上了一對銀白色的耳墜,形狀像是山茶花。
對方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美人立雪,自古以來都是絕世美景。
沈老板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忽地停下了手中動作,扭頭看到了舒望。
她先是一愣,表情變得平和下來,眼角彎彎笑道:“你來的不巧,下雪了,要關門咯?!?
“今天這么早?”舒望疑惑道。
沈老板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將掃帚放回店內,走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幾張信封。
她講這些遞給舒望,自言自語道:“最后還剩幾張,都送你了,不過……我想你現在應該用不上了吧?”
“誰知道呢。”舒望接過,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雪。
沈老板側了側腦袋,問:“她還沒回來嗎?”
曾經舒望和她說顏君汐兩個月后就會回來,上一次舒望來書店的時候,距離兩個月的期限還有十幾天。
在那之后舒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來,沈老板下意識的以為對方肯定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把她這個“忘年交”的老阿姨給忘了。
他答應沈老板等顏君汐回來,帶著她一起來見見面。
聽了沈老板的問題后,舒望破天荒沒有回答,扒拉了兩下頭發,上面都是雪花。
沈老板見狀也沒有再問,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