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院。
杜氏找來一個畫家,按照包氏的描述,最后畫出了一個男子的畫像,可……
杜氏左瞧瞧右瞧瞧,總覺得這男人長得怎么那么別扭。
“你確定,那人長這樣?”
包氏看了看,點點頭:“不說十分,七八分是有的。”
七八分就長這樣?
那要是十分,這男人哪里像男人,明明是個女人。
杜氏還要再問一句:“你確定你沒看錯?真的是個男人?”
包氏篤定地點頭:“不會有錯的,就是他!”
畫像上,一男子微微抿唇,眼尾輕挑,似乎在笑,又似乎沒笑。
杜氏越看越覺得奇怪,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可在哪里見過,又想不起來,只得擺擺手,讓包氏先下去:“你下次要再見著這個人,拖延時間,我會派人去抓!”
“哎,好。謝謝夫人。”包氏眉開眼笑。
“陳綿綿虧了許婉寧才進的府,她前腳進府,你們后腳就打她一拳,有些不地道吧?”杜氏幽幽地說。
“夫人跟許婉寧當了這么多年的婆媳,婆媳關系都這么一般,看來許婉寧不得夫人喜歡,夫人不喜歡的,我們自然也不喜歡。”
包氏既討好了杜氏,又擇清了自己不是不懂感恩,杜氏也沒再為難她,讓她走了。
包氏一走,杜氏目光又落在了那幅畫像之上。
“阿夏,你有沒有覺得這畫像上的人,有些眼熟?”杜氏問道。
夏嬤嬤搖搖頭,端了一盞剛沏好的茶給杜氏,“奴婢沒有印象。”
杜氏喝了一口茶,是她最喜歡的大紅袍,“那就是我想多了。阿夏,你這茶沏得不錯,越來越有長進了。”
夏嬤嬤笑笑:“謝謝夫人夸獎。”
在杜氏看不到的地方,夏嬤嬤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夸她泡茶的手藝好?
夏嬤嬤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來了這句話,可現在說有什么用呢?
她已經不需要聽好話了。
侯府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算計,而最后的那一根線捏在誰的手里?
許婉寧提筆,寫下了幾個字。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不單單是寫幾個字,更是一種心境。
裴珩寫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官府的人沖進侯府抓人時,許婉寧正好放下筆。
杜氏站在最前面,滿臉的痛苦和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阿寧,你快說啊,你怎么會殺人呢!”
可官府的人黑著臉,公事公辦地說:“城郊發現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有人指認之后,正是你的丫鬟吉祥,現在有人告你殺人,許婉寧,請你跟我們回縣衙。”
崔云楓擋在許婉寧的身前:“不可能的,我夫人她怎么可能會殺人呢?阿寧,吉祥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殺她啊!一個丫鬟,不喜歡賣了就是了。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么要殺她啊。”
這哪里是在替許婉寧辯解,這明明是在牛不喝水強按頭。
許婉寧沖崔云楓笑笑:“我也想不通她為什么會死,你想得通嗎?”
崔云楓悲傷的臉崩了:“……”
許婉寧無聲冷笑,跟在縣衙的人后面走了。
杜氏一路跟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喊:“我兒媳婦不會殺人,我兒媳婦不會殺人的。”
為首領頭的那個衙役突然停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夫人,我們只是懷疑許婉寧與這件案情有關,我們沒人說過她殺人,還請夫人不要胡說八道,以免讓大家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杜氏:“……”心里卻樂開了花。
不說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