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侯府夫人,但凡爹是個薄情的,多抬幾個姨娘,勾心斗角,他娘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
也不知道是單純,還是愚蠢。
杜氏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是啊,兒子,她曉得咱們給許婉寧她爹娘下藥的事,她要是告訴許婉寧了,那……”
只想著趕出去就不礙事了,可沒想到人長了嘴啊。
“娘放心,咱們割了她的舌頭,讓她說不了話就行了。”
冬嬤嬤白天哭,夜里也哭。
燕城深夜,萬籟俱靜。
哭聲一直傳出來,直到隔壁的鄰居罵:“這都大半夜了,還哭,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哭聲更大了,“我就哭了,怎么了,你來殺我啊,殺我啊!”
杜日冬直接沖了出來,站在院子里罵天罵地:“我哭怎么了,你們死了兒子不哭?啊,我又沒跑到你家去哭。”
沒人再敢出聲。
只有人小聲地跟家人說,“就是一家神經(jīng)病。”
杜日冬站在院子里哭,哭了一會兒,沒人回應(yīng)她,自覺沒意思,罵罵咧咧又進(jìn)屋了。
兒子死了,尸體還在她眼前,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無所有,她怎么睡得著,索性又抱著兒子的尸體哭天搶地:“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外頭的窗棱突然動了一下。
杜日冬哭得正起勁,沒聽到,一個蒙面人躥到她跟前,杜日冬才想起來尖叫,“你是誰?”
對面的蒙面人不說話,亮出了匕首,一只手上來捏住了杜日冬的下頜。
杜日冬拼命掙扎,“你要干嘛,救命,救命……”
蒙面人壓住杜日冬,
“你知道的太多了,割了你的舌頭讓你不能說。”
杜日冬也不傻,“是夫人讓你來的?”
“是又怎么樣?”蒙面人的匕首就往杜日冬嘴里塞,杜日冬也很厲害,推開蒙面人,就往外跑,“救命,救命,救命……”
她沖出了院子,蒙面人跟在后頭追,夜里黑,看不見,腳一崴,疼得鉆心,再看前頭奔跑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杜日冬被人捂住了嘴巴,往馬車?yán)锿稀?
她嗷嗷叫,上了馬車之后看到對面坐著的人,不叫了,“少,少夫人。”
“你想叫?那你叫,最好把剛才那個要割你舌頭的人再喊過來。”
許婉寧冷冷地說。
杜日冬不敢叫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您救救我,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