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外頭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婉寧睜開眼睛。
看看床側(cè),裴珩已經(jīng)坐了起來。
他今日要去金麟衛(wèi)。
許婉寧也要起來,被裴珩給按住了,“時間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
“不。”許婉寧搖搖頭:“說好了我起得來就幫你更衣,起不來你就自己更衣。我這不是醒了嗎?我也起得來。”
裴珩見狀只好作罷。
許婉寧替他更衣。
裴珩望著許婉寧,溫柔地說:“我今日要去大都督府了。以后都會很忙,早出晚歸,你要是覺得無聊呢,你去做什么都可以。”
他不拘著她,給她自由。
許婉寧笑著說:“我能去做什么。要么我就在家陪娘,要么我就去梨花樓看看鋪?zhàn)印!?
裴珩想了想,有第三條建議:“你也可以回娘家看看,就兩條街,馬車一拐就到了。”
“總回娘家,我爹娘還得擔(dān)心我在這里過的不好呢!”許婉寧搖搖頭。
裴珩笑笑:“要是爹娘就住在咱家隔壁就好了。”
就算是不想回去,隔著一堵院墻,想見了,爬墻在上頭喊一聲就能見著了。
許婉寧也跟著笑。
之前嫁到燕城,現(xiàn)在嫁到京都,已經(jīng)很近了。
嫁到隔壁?
許婉寧想都不敢想。
許家雖然有錢,京都卻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特別是像離園這樣的宅子。
這條街就在縣衙的后面,這條街上的宅子都很貴,而且都已經(jīng)賣出去了。就算是許家有錢買,別人也不會賣。
就算有人賣,也輪不到許家這樣的商賈人家出手,一有好房源,就被人給買走了。
穿好衣服,門開了。
兩個哥兒沖了進(jìn)來。
“娘、叔叔。”
“姐姐,姐夫。你怎么起的那么晚啊,我們什么時候去金麟衛(wèi)啊!”
許婉寧瞪大了眼睛看著許庭安:“你就起來了?”
“我要跟姐夫去金麟衛(wèi),當(dāng)然要早起了。”許庭安得意地說。
這去金麟衛(wèi)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讓一個起床困難戶起這么早?
許庭安是個起床困難戶。
特別是冬天的時候,非說不是他不起來,是床粘著他,不讓他起來,反正就是能賴就賴,從來沒有主動起床的時候。
哪里像是今天,不僅主動起來了,還起的這么早!
裴珩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我們就現(xiàn)在出發(fā)吧。”
“好。”兩個孩子緊緊跟在裴珩的后頭,生怕被裴珩甩開了。
許婉寧跟在后頭,叮囑兩個孩子聽話。
裴珩卻說:“你不用擔(dān)心,孩子這么大的年紀(jì),闖禍也是正常的,不試不闖怎么鍛煉男子漢氣概。就算做錯了,也有我,我會教他們的。”
孩子犯錯是天性,不犯錯怎么知道他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呢!
有他護(hù)著,孩子們大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裴珩這句話,許婉寧就放心了,將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因著天氣冷,又帶著兩個孩子,裴珩沒有騎馬,而是帶著孩子坐著馬車去了金麟衛(wèi)。
“天氣冷,快回去吧。”裴珩挑開簾子,看著許婉寧,眼神溫柔。
許婉寧沖他揮揮手:“好,我等你回來吃晚飯。”
裴珩也沖她揮揮手,眉眼彎彎。
許婉寧看馬車走遠(yuǎn)了,回了離園去跟顏氏請安。
顏氏早就起來了,在佛堂里念經(jīng)回來,聽說許婉寧在等著給她請安,顏氏就連忙過來了。
“阿寧,以后不要天天到我這里來請安。你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