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蕓正要貼著墻根進國公府,鬼鬼祟祟的,被下人給發(fā)現(xiàn)了,將人給扯住,“喂,你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她穿著粗布衣裳,又邋里邋遢的,下人自然沒發(fā)現(xiàn)她是誰。
尚蕓當(dāng)即勃然大怒,“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下人看清楚了,嚇了一大跳,立馬松手道歉,“是,是您啊!是奴才有眼無珠,沒看清是世子夫人。”
“哼。”尚蕓鼻子冷哼一聲,剛要進去。
送冰的人卻拉住了她,“你是世子夫人?那這六兩銀子你來給吧,再磨蹭下去,冰化成了水,我找誰要銀子去。”
尚蕓兇神惡煞地沖男人喊,“賤民,知道我是誰還敢攔我,你長了幾個腦袋?不要命了嗎?”
“你就是皇上我也要攔啊!”送冰的人也是一臉的不高興:“是你們自己說要八桶冰,送到了你們又說太貴了少要兩桶,那我這兩桶怎么辦?它們都化了我怎么辦?”
“我們嫌貴那就是你賣得貴了,你賣貴我們還不能不要了?把他扭送到官府去,就說他強買強賣!”
送冰的人也被嚇著了,臉色一白,辯解道:“世子夫人,這冰跟其他東西不一樣,你們要多少冰庫就出多少,這不是我要送的八桶,是你們派人說要的八桶,我才送八桶的啊!”
尚蕓問下人:“你給他書信了,白紙黑字寫了要八桶?”
下人搖頭:“沒有。”
“那不就是了,沒有白紙黑字,口說無憑,你說八桶就八桶?我們要的就是六桶,是你耳朵有問題,聽成了八桶!”尚蕓嘴皮子利索地很,白的能說成是黑的,黑的能說成是七彩的!
送冰的人說不過尚蕓,又氣又怕:“做人不帶這樣的!你們說的要八桶就是八桶,我不會聽錯的。再說了,這兩桶冰就要六兩銀子,你不要,我拿回去到店里就化了,老板要以為是水怎么辦?那不要我自己貼著六兩銀子?我這一個大夏天熱浪里頭跑來跑去,都賺不到六兩銀子啊!你們這是豪門大戶,也不能為了六兩銀子就欺負(fù)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啊!”
人家也可憐,可尚蕓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那你是活該!自己聽話沒帶耳朵,活該你吃虧。趕緊從我面前滾開,一股汗餿味,臭死了,再在我面前晃悠,我讓人抓你去見官!”
送冰的人到底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在絕對的權(quán)威面前,無能為力。
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尚蕓跑進了府里,伙計也將二十兩丟給了他,提著六桶冰進去了。
剩下的兩桶,剛出冰窖的時候,還是一塊大冰,可現(xiàn)在……
桶里都已經(jīng)劃出了小半桶水了。
照這個融化的速度,回到冰窖里,這冰也融化的剩下一小半了。
本來生活就苦,每天累死累活,這么大熱的天,他跑得一身臭汗,也不敢碰一下或者舔一口冰塊,就怕自己弄臟了冰,買家不要。
可他明明也沒錯啊!
冰是好的,干凈的,當(dāng)初買貨的時候,也都已經(jīng)說好了,要八桶的!
送冰的人想不通,他又沒錯,為什么兩桶冰的損失要他來承擔(dān)呢?
身處階級的最底層,送冰的人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要被這樣對待,晃神的功夫,就見冰桶里的冰又化了一半。
六兩銀子,六兩銀子……
他累死累活兩個月,也都賺不到六兩銀子,想到家里還有孩子,還有生病的老人,送冰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不讓人活了,這是不給人活路啊!”送冰的人哀嚎一聲,絕望地拿了一根麻繩,跑到鎮(zhèn)國公府臺階之上,將麻繩穿過橫梁,打了個死結(jié)。
“鎮(zhèn)國公府這是要我全家的命啊!”男人已經(jīng)在奔潰的邊緣,大吼大叫,吸引了很多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