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第二日,小院的人吃過了早飯,各自出去忙碌。
許婉寧帶著白鴿也出了門。
這回逛街沒有一點目的,走到哪里,累了就坐下歇一歇腳,很隨便,哪家門口臺階上,或者哪家茶樓的屋檐下,走到哪里算哪里。
雖然不缺水喝,不缺東西吃,可光靠兩條腿走路……
白鴿也吃不消啊!
已經走了一上午了,終于,許婉寧找了一家面攤子吃面,也就是說,吃面的這段時間,有可以歇息了。
而且可以休息挺長一段時間的。
白鴿一邊等面,一邊揉著酸疼的小腿,看著咕咕冒著泡的面湯,霧氣后頭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身材中等,面相看著忠厚老實,可眼角帶著一股狠意,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幫他打雜的,也是一樣,動作迅速地麻利地穿梭在各張桌子中間,擦桌子端碗,做些伺候人的活,可習過武的白鴿,看出了這兩個普通人下面不普通的一面。
“姑娘,你的面好了。”面攤老板咧開嘴笑了笑,將面碗遞給白鴿。
白鴿接過,下意識地看向了面攤老板的手。
虎口有一層厚厚的繭。
這不知道是第幾次注意到有人的虎口有厚繭了。
端著面回了座位,許婉寧已經擦好了筷子等她了。
“夫人,您的面。”白鴿將一碗肉絲青菜面遞給了許婉寧,她也是青菜肉絲面,還自己弄了一小碟子咸菜。
許婉寧吃了一口面,又抬頭,不經意地看了看煮面的老板:“這面味道如何?”
“味道很好,面勁道,肉新鮮,青菜也是水靈靈的。”
“所以你瞧,這么多人來吃面。”許婉寧又吃了一口面。
面攤門口擺放了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坐四個人,除了她們這一張剛吃完飯的兩個,其他的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就有三十多將近四十位客人了。
“這老板拉面的手藝好,這刀功也好,瞧瞧這肉絲,粗細均勻,怪不得他的虎口上都是繭子。”白鴿趁著面攤老板和打雜的離得遠,低頭迅速地說了一句。
許婉寧嗯了一聲,“吃面吧。”
然后就專心吃面,喝湯,再沒跟白鴿說過話了。
白鴿雖然知道很多涼州的事情,就連王府里有他們的內應都知道,可今日許婉寧出來逛街的意圖……
到現在還沒有弄懂。
你說逛就逛吧,真的就是單純的走路,遇到店也不進去,就在路上走,買點吃的時候,夫人就讓自己多注意觀察那些人的手,特別是虎口。
這一路看了不下十個攤主,她發現了不下六七個人,虎口都有厚厚的老繭。
一般的生意人老百姓,就算是有老繭,那也是巴掌心有,虎口怎么可能會有老繭呢,除非是做菜的廚師,常年拿刀。
這不,這不就碰到一個拿刀的虎口上都是繭子的。
吃完了面,白鴿正要去送錢,被許婉寧按住了。
“這位大哥……”
她招手叫來了打雜的那位,將錢給到了那位的手里,條件反射,白鴿又看向了他的虎口。
嚯,又是一層厚厚的老繭。
“這位大哥,您家的面勁道好吃,肉也細膩,面粉和肉是在哪家買的啊?”許婉寧問:“我也去買,我家孩子肯定愛吃”。
那打雜的笑:“夫人真識貨,這面粉,是在干貨街上買的,店名叫劉家干貨,肉是在集市上買的,長得最胖的,聲音也最大的那位,姓朱,大家都叫他朱劊子手。”
倒是熱情。
許婉寧笑著謝過,“面條多少錢一碗啊。”
“四十個錢一碗。”
一天功夫,又比昨天白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