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易司的一行人被抓之后,直接在江城掀起了一小波風浪。
因為市易司的人在收黃梨花的酒樓前,還收了好幾家鋪子的,那些人都交了所謂的油水錢。
林深和左也念在他們都是初犯,并且這江城的商業剛剛起步,將這些銀子按照王主事的記錄,都退回給了他們,并且嚴令下次不得再如此。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那些市易司來收的錢都被還了回去,主事還被抓進大牢了。
官府還貼了公告,凡事有單獨去向商家,農戶收取錢財而沒有出示文書,給予憑證的,都可以去官府舉報。
一時之間,百姓從商的興致前所未有的高昂,有些家中有手藝活的都出來擺攤了,冷清的集市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夫人,這江城變得也太快了。”
小梅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詫異道,沿邊都是熱氣騰騰的攤位,賣包子的,糕點的,還有草編筐的......
“是啊。”
黃梨花也沒想到抓到一個市易司的人就能讓這些百姓對官府的信任感一下提升了起來,不用再去過多地宣傳,那些百姓就自己主動出來做營生了。
如此簡單的事情,之前來了那么多人卻沒有人愿意去做。
她在驛站聽過幾嘴,那張強話里話外都是江城的百姓懶散,不愿意勞作,他們無計可施。
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相反,他們十分勤勞,集市上一下多了這么多擺攤謀生的人,便可證明這一點了。
做包子,餐點的攤子,日日都要早起采購,磨面,炒餡,若是真是懶散的人,也不會選擇做這個行當了。
她雇下的那些農戶,也沒有因為只拿著固定的工錢而對工作有所怠慢。
她時常聽到那些管事同她匯報的是,那些農戶很是勤勞,干活基本不用他們監工,日日都能保質保量完成。
就這樣,張強卻說他們懶散,那可是地方父母官,這般對外抹黑自己的百姓,實在令人不恥。
想到這,她不由想到了陜地的陳縣令和陳大人,突然覺得她真是受了他們頗多的照顧。
她當時還因為流言,告上了衙門,竟也被受理了,當時只覺得是常事,若是將自己置身在江城,那恐怕就是坐大牢了,哪里還能得一公道。
思及此,她竟隱隱有些懷念那個小城。
“啊!”
一個撞擊讓黃梨花險些站不穩,小梅急忙上前扶住黃梨花,對著那撞人的男子生氣喊道:
“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走路的!竟這般沖撞了我家夫人!”
“抱歉,抱歉!我剛才頭有些暈,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實在抱歉!”
黃梨花上下打量下眼前的男子,只見他臉色蒼白,眼下泛著烏青,身上穿著老舊的衣裳,那鞋子似乎已經有了破洞,低著頭一個勁地朝黃梨花道歉。
她攔住還要說話的小梅:“我沒事。”
小梅聽黃梨花這么說,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這位壯士,我沒事,但,你可能需要去下醫館,你這臉色有些不對勁。”
黃梨花的聲音徐徐而來,溫和有禮,那男子抬眸,便看到她柔和精致的面龐,烏黑的眼認真地看著自己,本有些泛白的臉染上了一絲紅暈。
隨即便快速低下了頭,連忙道:“不,不必了,多謝夫人。”
說完匆匆就要離開,黃梨花見他如此,也不勉強。
只沒一會,身后就傳來陣陣驚呼,她向后看去,剛才那名男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她急忙上前,將手放在鼻下,還有呼氣,她抬頭對林三說道:
“林三,將他帶到醫館里。”
這間醫館是個老字號,聽聞醫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