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樺向來同左家都是點到為止,并不會惹怒左相,之所以對左也不喜,是因為一次下值,兩人有了口舌之爭,后來,又在金鑾殿外遇到了林深,發現林深同左也關系親近,一時氣性上頭,便行了此事。”
“但是,我所知道的是,那幾日,是林深主動說要往金鑾殿方向走去,那些翰林院編修辦事的地方有個側門可以過,并不是一定要從金鑾殿大門路過。而在莫樺對他們有了不滿之后,林深同左也便都是走了側門,沒有再出現在金鑾殿大門外。”
“此事,他做的極為隱秘,甚至沒有開口,只是背后稍微攪和了一下,利用了左也直爽的性子和莫樺易怒的情緒,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聽到這,莫臨突然笑了:
“若真是如此,那看來我在江城遇到的事情倒是不虧,小小年紀,心機深沉,處事風格倒是同他那父親和大哥都截然不同。”
柳震點頭,表示認同:
“嗯,咱們還是應該防范一下林深,畢竟當初林家那般,恐怕他隱忍多年,都是為了復仇。”
“一個小兒,不成氣候。只怕他能走到現在,不止他一個人。”
突然,莫臨頓了下,喊道:
“衛一!”
“屬下在。”
“查一下林深當年解試落榜之后那幾年都去了哪里。”
“是。”
護衛得令后迅速離開了大堂。
留下震驚的柳震:
“您是說,他背后有人?那人是誰?”
莫臨斜睨了柳震一眼:“你覺得還能是誰,林家當年是為了護著誰才變成這樣?”
“恒,恒王!”
“他不是一直待在達州,都沒有出來過嗎?咱們派去的人都沒有收到他有招賢納士的消息,陜地和達州相距甚遠,他們何時牽上線的?”
當初先皇給了一塊封底給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恒王,但是恒王到達達州之前,他們就已經先行派了人過去,并且在當地的府衙都有他們的人,時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恒王過去之后,除了一開始聽說他想要雇人的時候,有過些許堅持,后面被他們的人攪和之后,便將雇人一事往下安排了去,那些新雇來的人也都是他們的人。
四處都是眼線的情況,他是如何離開達州的?
莫臨看他那震驚的神情,淡淡道:
“我們派去的人幾十年如一日在一個地方,你確定那些人還是你的人?”
“莫老是說,有人,叛變了?”
莫臨沒再回話,多年的閱歷,不至于讓他連這些都無法想通:
他們輕敵了。
江城的事情,恐怕恒王早已知曉,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可以插手,等到林深高中,便利用他不在洛都的時候,趁機讓林深設計去往洛都,在這中間還將左家拉下了水。
難怪,江城的情況如此詭異。
他南下之后,發現加征問題嚴重,商業不濟,農業不勤,不加以處理定然引來后患。
他因此查處了一些官員,并且嚴厲禁止在經濟沒有回溫之前再行加征之舉。
但是后面來的那一兩批欽差,仍然覺得治理不下,竟然冒著圣上大怒的風險,就此返回洛都復命。
他當時想不通這點,不該如此,按理說在第二批欽差到來之時,江城的問題就要解決的,這事能夠解決,回到洛都加官進爵都有造化,這樣的好事他們怎會拱手相讓?
在以往都輪不到林深和左也他們過來,而這次甚至問題大到派了寒棱下來。
這一下就把江城這事嚴重化了,再之后他們肅清了一批官員,都是他的眼線,被全數去了干凈。
江城這事不該鬧得如此難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