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發(fā)絲自然的垂在肩頭,陸明泱拿出羅帕擦拭,待不再有水珠落下,以手代梳,為他簪發(fā)。
沐浴過后的男子沒有了玫瑰花香,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如雨后春筍,讓人聞之,心慌意亂。
楚銘征觸摸白皙的指尖,問:“好看嗎?”
陸明泱急道:“我剛沒偷看!”
楚銘征淡淡的“哦”了一聲,唇齒間都是笑聲。
對呀,人家又沒問什么好看,這算不算不打自招。陸明泱唰的紅了臉,腦子里都是水簾下,沾滿水珠的腹肌,幾塊來著?
腹肌出現(xiàn)在眼前。
陸明泱“啊”的一聲,一屁股墩在地上,“誰讓你轉(zhuǎn)過來的!”
“束發(fā)后,不穿衣裳嗎?”楚銘征很自然的走出溪潭,一個大男人也不嫌害臊。陸明泱嚇的跑回簾洞里,死死的捂住雙耳。
聽不見,聽不見。
“走了!”楚銘征穿好衣裳,直接打橫抱起碎碎念的姑娘。
陸明泱驚怕:“你干什么?”
“你不是累嗎!”
楚銘征回的很自然。陸明泱微微動了兩下,沒掙脫,默默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衫。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你剛剛問我,你想救她們嗎,是什么意思?”陸明泱趕走腦子里的胡思亂想,換了個問題。
楚銘征沒回答。
走至山巔,他放下陸明泱,看向云霧繚繞的皇城。這里是京城周邊最高的山峰,雁棲山。站在這里,京城繁華,一覽無余。
楚銘征指向京城的中央,道:“泱泱,那里便是皇宮,看得見嗎?”
“看得見!”她就是不明白,大老遠的跑這來看天天進出的皇宮有什么意思。
楚銘征繼續(xù)道:“中央最巍峨宏大的宮殿是含元殿,后面是勤政殿,西南面是內(nèi)閣。由內(nèi)閣擬文、傳至勤政殿、再到含元殿。天下政令皆出于此。”
此刻的他,一身的粗布麻衣,不過是天下之間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普普通通的人,可終身散發(fā)的王者之氣,卻讓人敬仰,心向往之。
這一刻的陸明泱,心生澎湃:“殿下,你想說什么?”
楚銘征目視前方,問:“泱泱,你拼盡全力得來的東西,在世人眼里不過是一個笑話,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世道如此。”何況最初,她只是為了讓長姐活下來。那些無法撼動的大山,她推不動,也不敢去推。
楚銘征看向眼前的姑娘,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掌,沉聲道:“姑娘嫁我,我愿與姑娘一起,重塑天下秩序。”
他換了稱呼,陸明泱有些懵:“我不是嫁給你了嗎?”
楚銘征雙目沉沉:“你知道我說的嫁,是什么意思!”
從此和他夫妻一體,為同一個目地,踏上一條不歸路,九死不悔。
“如何重塑,換一個皇帝就是重塑?你能許我什么,貴妃?皇后?還是你死后的太后?不都是你身后的女人,因你而榮,隨你而消。說到底,那是你的天下,與我何干?”
說到這里,陸明泱也是滿臉驕傲的揚起頭顱:“對于你而言,做皇帝是天下一等一的快意之事;你能想到的,一個女人最大的幸事,不外乎皇后之尊。可于我而言,靠自己活下去,才是最值得驕傲的事。所以我,不稀罕!”
“你一女子怎么靠自己活下去?”
楚銘征反問:“你是能從商、還是能從仕?天下百業(yè),女子能做幾個?還有你那些豐厚的嫁妝,看似都是你的,可哪一張地契、房契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你!”陸明泱氣的掄起拳頭揍人。
楚銘征緊緊握住,沉聲道:“與我一起,并肩而行。我答應你,女子可從仕為官、可從軍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