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侍郎府的大堂內。
秦俊帶著柳一若匆匆走進,柳一若一直低著頭,神色緊張,腳步略顯踉蹌,自始至終不敢抬頭看。
歐陽清宇端坐在正位上,眼神淡淡地盯著柳一若,聲音冰冷:“柳一若,你可知,帶你來此,所為何事?
柳一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大人,小人知錯了,定是因為小人近日的戲文,求大人饒命。”
歐陽清宇微微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后說道:“哦,這戲文怎么了?”
柳一若道:“大人,小的再也不敢編排郡主了。”
歐陽清宇神色溫和,言語間透露欣賞之意:“快起來,在一旁坐下吧。”
柳一若聞言,點頭起身,坐到一旁。
“你的戲唱得極好,本大人想打賞給你一百兩黃金。”說至此,歐陽清宇神情一變,“不過,這金子又不能明著給。”
沉默片刻。
歐陽清宇笑道:“這樣吧。你從此別再唱那戲文,去京都城郊的一處抓鬮賭場,賺一百兩金,帶著一百兩金,離開京都城。”
柳一若驚訝地抬起頭,想要答應,又想到林婉娩的新戲文,他又低下頭:
“大人,這……這如何使得?”
歐陽清宇:“怎么?嫌少?”
柳一若對上歐陽清宇的目光,趕忙又低下頭,連連擺手:
“不不不,大人,說來巧了,下午,小的剛去長公主府給安寧郡主唱戲文,她就賞給了小人五百兩銀子,還讓小人改戲文,郡主讓小的……繼續唱。”
歐陽清宇一聽,來了興致,他的身體微微微前傾:“哦?改的什么戲文,說來聽聽。”
柳一若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這新戲文……竟是影射御史大夫葉昭伯的。說一名郡主從小便受到欺凌,吃糠咽菜……最終因風寒如肺,發高燒奪了性命。”
歐陽清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思索片刻后說道:
“既然如此,柳一若,本大人不讓你為難。
你先將這新的戲文唱一個周,但不可再胡亂傳播其他的故事。
一周后,你依舊去京郊的那個抓鬮賭錢的場子,本大人能讓你憑自己的本事贏這一百兩金子。”
柳一若先是一愣,隨后大喜,隨后連忙點頭,“多謝大人,小人一定照辦。”
“去吧。”歐陽清宇揮了揮手,提醒道:“記住,不可有半分差錯。”
柳一若再次磕頭謝恩,然后在秦俊的帶領下離開了大堂。
柳一若走出大堂后,長舒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對自己的唱功有了十足的信心,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好運,先是郡主賞賜五百兩銀子,如今又得刑部侍郎賞賜一百金。
大堂內,歐陽清宇略一思索,唇角掛笑,心中不由道:她竟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看來確實,安寧郡主的答卷有問題。
秦俊回來后,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歐陽清宇的吩咐。
歐陽清宇緩緩說道:“秦俊,大肆宣揚柳一若的戲,好好夸贊他,讓更多百姓來觀看。另外密切關注柳一若的動向,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秦俊拱手應道:“是,大人。”
……
華燈初上,太子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科考已過,又聽聞安寧郡主林婉娩落榜一事。今日,太子林蕭和以家宴的名義,款待御史臺葉昭伯一家,另外邀請了些上榜前幾名的舉子。
太子府內彌漫著濃郁的香氣和歡快的氣氛。
御史大夫葉昭伯攜王銀伊及女兒葉思思盛裝而來,踏入府門,只見庭院中擺滿了珍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