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胡的指揮下,三艘船在淺灘上拋錨停下。
唯一的一只小船被解下,老胡等三四個人,爬上小船,晃晃悠悠地向岸邊劃去。
其他人,只能罵罵咧咧地趟水而走。
“茍弟——”老胡舒舒服服地坐在小船上,對著茍弟揚手說道:“看好船,我一定會帶著賞銀回去的!”
邊上海賊,嘻嘻哈哈地哄笑。
茍弟臉上一片陰郁。
該死的老胡,把自己當抹布嗎?還沒用完就要扔了!
絡腮胡壓低著聲音問道:“老大,把那家伙扔船上,會不會有問題?”
老胡鄙夷地說道:“能有什么問題?就他那模樣,再給他十個膽,也干不了鳥事。”
“那要是人捉到了,還分他賞銀嗎?”
“他要老實點,打發一點也無所謂,若不然……”老胡眼中陰翳之色閃過,冷冷說道:“咱們也不介意多收入一百兩銀。”
絡腮胡嘿嘿而笑。
自家老大,可真摳。不過,這樣的老大讓人很開心!
可憐的狗弟!
雖然相對三千兩的巨額賞銀來說,一百兩算不上什么。可關鍵是這么多人在分,還不止一家,就是平均下來,每個人也不過三十兩。
“那,另外兩家呢?”絡腮胡嘴角朝后撇了撇。
老胡沉吟片刻后,淡淡說道:“再說吧。”
這次不算茍弟,總共來了三家勢力。
自家的“威波軍”,名號最響亮,已在瓊州海域立足了十余年時間,也是瓊州西部實力最強的幫派。此次前來的百人中,有近半都是威波軍的手下,連三條船也都是威波軍提供。
另一家是來自瓊州對岸,雷州徐聞的“鯊幫”,首領沙老大,帶了三十余個手下。
還有一家最弱,是駐扎在瓊州西北,倫江入海口虎子嶼上的一群海賊。這群人,不過是一些破落戶的漁民,平日以打漁為生,偶爾也在海上做些殺人劫貨的小單,至今還未有名號。
因為領頭的兄弟倆姓蔡,被戲稱為“菜幫”。
在絡腮胡眼里,這兩家不過打醬油存在,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家老大這一次,會允許他們兩家一起參與這次的買賣。
三家分三千兩銀子,哪怕自家拿大頭,也是件讓人很不爽的事。
“老大,這個島看著挺大的,你以前沒來過嗎?”絡腮胡一邊指揮著其他人劃槳,一邊問道。
老胡搖了搖頭。
此島遠離陸地,距離瓊州也不近,邊上又有一支變幻不定的洋流經過。若非茍弟帶路,即使再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也未必能找得到這個小島。
“島上既然有人,說明不缺淡水啊……”
老胡心里一動,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姓甄的,得全須全尾帶回去。其他的人,你到時看著辦。”
“好咧!”絡腮胡興奮地應道。
作為威波軍老二,他早想有個自己的地盤。若能占了此島,自己便可以撈個島主當當。
進可攻,退可守啊!
說話間,小船已經在沙灘觸底停下。
絡腮胡率先跳下船,對著后面還在水里撲騰的眾匪們吼道:
“速度快點,再磨蹭的,都給老子滾回家去!還有,沙老大、蔡頭,管好你們的手下,別乍乍乎乎的!我們不是在游山玩水,一點規矩都沒有!”
還在趟水而行的沙老大與蔡氏兄弟,相互對視一眼,磨牙強忍。
實力不如人,不能隨便發火!
“我跟你說過,不要叫上別人,你不聽,現在威波軍這么多手下,到時連口湯可以都不會留給我們!”蔡老二對著蔡老大抱怨道。
蔡老大斜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