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萬主簿,官聲如何?”甄鑫眼都未睜開,懶洋洋地問道。
珍娘收斂起思緒,答道:“為人很貪財,其他的倒沒聽說有草菅人命之事。”
“你,有伺候過他嗎?”
珍娘心里一突,可是甄鑫閉著的雙眼讓她看不出任何異樣。
“未曾,也許,是因為他嫌棄……”珍娘躊躇道:“公子是否需要珍娘……”
“放屁!”
珍娘一哆嗦,差點就要跪倒在地。
甄鑫猛地睜開眼,惡狠狠地看向珍娘,怒道:“我跟你說過,別把以前的順服,當成理所當然的習慣。你若不能重新認識自己,若不能徹底走出這個陰影,我看你還是別在我這做事了!”
珍娘輕咬下唇,努力地抑制著自己即將流出來淚水。
被罵得好委屈啊……可是,為什么心里卻有著滿腔的喜悅?
“如果你以前有伺候過他,那我要重新調整個思路,來防止這種事情的繼續發生。沒有,那就最好了……”
甄鑫又疲憊地閉上雙眼,呈癱軟狀。
珍娘手指微動。
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必須給予適當的緩解與放松。
這些年,珍娘也學了不少伺候人的招式,尤其給人按摩頭頂穴位,自認為還是很有效果的。
可是,她不敢。
不敢與這位年輕的主子,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數十息過后,眼見著甄鑫依然未動,珍娘慢慢轉身,正準備離去。卻又聽到甄鑫懶洋洋地說道:“去把陳開、茍順,還有小六叫來……”
重生于維京島之時,一方面因為身世之謎讓自己總是處于嚴重的危機感包圍之中。另一方則是因為維京島猶如囚籠,若沒有海賊侵擾,便是今后幾年乃至十幾年平淡無味的日子。
于是便想著,一定得離開。
知道離開了那個安靜的小島之后,自己將面對無法預料的艱險與困難。也知道從此以后,必須依靠自己,在這亂世之中掙扎求存。
可是,甄鑫真的沒想到,壓力竟然會如此之大。
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許多人的依靠。為了這些原本根本不認識的女人與孩子,承受著更加艱難的重負。
甄鑫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都沒跟阿黎圓房……憑什么要這樣?
與阿黎游蕩江湖的夢想,已漸漸遠去。柴米油鹽,這是如今每天一睜眼,都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生活的壓力要考慮,生命的尊嚴還得去維持。
太難了!
這肯定不是自己計劃中的生活狀態!可是,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自己又可以喜歡什么樣的生活呢?
有哲人說得好,生活就像強×,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得學會享受。
一時的感傷是允許的,但絕不能沉浸其中而不得自拔。
所以,當甄鑫重新睜開眼,看著呆呆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人時,又開始了生龍活虎的模樣。
新年過后,擠了近百斤糧食讓茍順送去維京島。不多,只夠島上那些人最多維持半個月時間。有茍順在,兩島往返不過五六天時間。路程已經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如何更快地弄到錢,在養活日月島這批人的同時,對維京島進行不間斷的投喂。
盧島主依然沒有消息,甄鑫已經暫時放棄了尋找盧島主的念想。
雖然他有所猜想,但是如果盧島主不愿意見自己,再尋找也是白費氣力。
甄鑫本來還想著,把俞婆婆接出島,結果她倒是不樂意出來。
細問之下才知道,沒人做飯的曾夫子,被迫與俞婆婆合伙就食。
想著俞婆婆每天的嘮叨又有了明確的對象,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