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對自己的文宣很滿意,便讓茍彬去人多處張貼。
可是半天不到,茍彬便灰溜溜地回來了。
說別人根本看不懂海報上寫的啥,不僅沒人理,一轉身海報就被撕個干凈。
出師不利啊!
甄鑫撓著頭想招。不就引流嘛,有這么難嗎?要不也跟網紅主播那般,打扮下露個奇怪的臉或者某個關鍵部位,去街上轉悠轉悠?
甄鑫看著滿屋的女人,搖了搖頭。
實在是下不去手啊!
茍家女人,都算人妻,能上臺演戲就已經很過分了,怎么可以讓她們去做如此出閣之事!
那些小姑娘,全都太細太小,怎么改造都不成啊。
阿黎,哪里舍得!
“這事,交給我來!”茍順拍著胸脯說道。
怎么哪都有你?甄鑫斜眼看著茍順,問道:“你打算怎么來?”
“你別管,不就引人過來看戲嘛,簡單得很!你又沒真的演過戲,哪里可能知道這其中的道道!”
竟然被茍順鄙視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
甄鑫正想大怒,茍順已經拉著茍家四娘說道:“帶上家伙,咱們走。”
這四娘,也是從茍順父親原戲班里帶出的人。但是她與二娘不同,她擅長的是各種樂器。
此時南戲伴奏的樂器還比較簡單,以鼓、笛、板為主。鼓為單皮鼓,又稱小鼓,演奏時以兩根細竹為簽,打出各種節拍。
板為拍板,或稱檀板,好的以紅木或紫檀制作,差點便用荔木。可三四板或八九板,以細皮條相串,其實就是后世快板的前身。
四娘對這些樂器,雖然談不上樣樣精通,但起碼可以配合得上舞臺演出的基本需要。這是一個人撐起的樂隊。
茍彬左手抱鼓,右手拿板,在甄鑫極度詫異的眼神之中,就跟著那倆往外走。
“咣!”還沒出門,就跟回過頭的茍順撞了個滿懷。
茍順順手就給了他兒子一腦崩,罵道:“兔崽子,奔喪啊?急個甚!”
奔喪?有這么罵兒子的嗎?
茍彬委屈巴巴地靠墻而立。
“紙筆伺候!”茍順擼起袖子,抬起一腳半蹲在椅子上,做大馬金刀狀。
茍榕偷偷瞧了眼臉色不善的甄鑫,拿了張寫過的紙翻個面攤平在桌上,又端來半硯殘墨。
茍順也不在意,抓著毛筆,以孫悟空吃面條的姿勢,在紙下寫下丑陋無比的大字:
西廂記,小姐半夜私會美男
牡丹亭,書生夢中偷情艷鬼
“啪!”茍順把筆一扔,順手給了茍榕腦門一巴掌,罵道:“看啥?這是你能偷看的嗎?”
茍榕嘟著嘴剛想離開,又被茍順叫住,吩咐道:“還有,跑什么?我說,你接著寫……字別寫太大,要排得好看些!”
“快說,寫啥?”茍榕滿臉不耐煩,執筆端坐等候。
“最新武戲三岔口
看兩位相公如何在黑漆漆的夜里相對操戲
欲罷不能的場面,讓人看了不僅浮想聯翩,而且血脈僨張!”
茍榕通紅著臉,一邊寫一邊恨不得鉆在桌子底下去。在甄公子面前寫這些東西,會不會讓他產生誤會……
她卻不知,此時的甄公子,那里有空誤會。本來是抱著準備看笑話的他,早已呆若木雞。滿肚子的槽無處可吐,最終只能化成一個字——
臥草!
茍順昂然走在前,四娘低著頭落后半個身子,后面是吭哧吭哧的搬運工茍彬。
行到一處茶肆,茍順進去,朝著茶博士唱了個肥喏。
“說書的?”茶博士看了眼茍順身后的四娘,以及茍彬帶的樂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