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甄鑫給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灑脫的微笑,“咱們,還是談?wù)勌旌iw吧。”
“既然接手天海閣,就得費上許多心思。否則經(jīng)營不下去的話,咱們在廣州可真就呆不下去了……”
“我,還是想回維京島,哪怕是日月島也比在廣州好。”阿黎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為什么?”
阿黎抬起頭,看著甄鑫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為什么要離開維京島?現(xiàn)在,你還愿意回到那個島上嗎?”
甄鑫一怔。
當(dāng)初離開維京島,是因為被海賊不停地騷擾,加上島上快要斷糧,必須離開才能尋得生機。
可是如今,天海閣的懸賞早已不再,島上缺糧的問題也已解決。
那自己還留在廣州作甚?
真的是為了找到小沁嗎?那找到小沁之后呢?
松山將天海閣砸在自己的腦袋上的時候,自己的心里為什么會那么興奮?而且已經(jīng)開始著盤算如何將天海閣做大、做強。
有沒有一種可能,正如阿黎所說的,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說實話,相對于廣州的繁華,不要說閉塞的維京島,就是連自己投入許多心血的日月島,自己都已經(jīng)不太想回去了。
繁華的廣州,必然會是個大染缸,它可能影響不了阿黎的純凈,卻必將自己染成一幅亂七八糟的破爛畫布。
到那時,自己還能保持著初心嗎?
這還只是一個天海閣,便讓自己幾乎陷入迷亂。如果有一天,自己擁有了一定的權(quán)力,又會如何?
當(dāng)有錢的人,到了很有錢的時候,就會視金錢如糞土。可是當(dāng)有權(quán)力的人擁了權(quán)力之后,只會追求更高的權(quán)力,甚至連一輩子都不夠,乃至追求永生永世的權(quán)力。
沒有例外!
世人痛恨高高在上的掌權(quán)者,并不是因為這些掌權(quán)者真的很可惡,而是因為大多數(shù)的人,都享受不到權(quán)力帶來的快感。
自己,會是那樣的人嗎?又如何保證自己成為不了那樣的人?
而這些,會不會正是那些背后布局之人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甄鑫的后背,冒出一絲冷汗。還好,只有一小絲。
“阿黎……”甄鑫抓起阿黎的手。阿黎略微一掙,沒掙掉。
“答應(yīng)我,不管出什么事,都陪在我身邊,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你不想讓我跟著你?”阿黎皺著眉頭問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以后我去往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你都要看著我、盯著我。如果我迷失了方向,你要幫我找到路;如果我犯了錯誤,你要提醒我;如果我……”
“我做不了那么多事!”阿黎直接打斷了甄鑫的抒情,“但是,我會一直保護你的。除非你有一天,可以打敗我。”
打敗你,你就會離開?打不過你,我怎么在上面?
這個選擇,可真讓人為難啊,阿黎……
院子里正搬得熱火朝天,匆匆而來的大老番終于出現(xiàn)了。
“潘兄啊,可把你盼來了!”甄鑫興奮地抓著他的手,不住搖晃,“可是打探到我妹子的消息了,辛苦你了!改日甄某定當(dāng)重謝!”
大老番面露尷尬之色,囁嚅道:“消息還在打探中,雖然有進展,但是還沒最終確定……”
“只有進展啊……”甄鑫毫不掩飾失望之色,“沒想到,你這位在廣州呼風(fēng)喚雨的能人,也打探不來消息。”
“不,不……甄公子謬贊了。”大老番正色說道:“老哥跟你一樣,也是外地人,在這里哪可能呼風(fēng)喚雨?”
哦,這廝好像是徐聞來的?
“可憐我的妹子,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受苦?也沒人能幫我……”甄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