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繼續說道:“運氣好的話,金泳可能會從沿海總管府手中買到一些糧食。運氣不好的話,他只能帶著一千多曾經強壯過的伙計,一路打魚回泉州了。”
佛蓮與蒲師文餓極了會去當海賊搶糧,金泳估計是做不出這種事。不是他膽子沒有佛蓮大,而是需要他琢磨的事情太多,需要他顧忌的事情更多。
不說一路上能不能一直有魚可打,只要過個兩三天,這些蒲家戰力最強的私兵,必將淪為一堆饑餓的爛蝦!
待到那時,甄鑫這十幾艘船回過頭,隨隨便便就能滅了他們。
可憐吶,七千私兵……就這樣如砍瓜切菜般的被他們洗剝干凈,準備分而食之。
蒲均文欲哭無淚,心里更是涌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這可怕的甄公子,跟著他,很可能會被他玩死。不跟著他,卻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了一根。
“泉、泉州那邊呢?”蒲均文此時也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聽到好消息,還是聽到壞消息。
“如果所料不差,你家大哥此時應當已經是一只困獸!”
“怎么可能!”蒲均文呆若木雞。
次日,已是六月十二。
太陽再次升起時,云霧漸散,海面上現出一片令人欣慰的晴朗。
蜷著身子的蒲均文,哪怕在夢中,依然是苦著一張枯臉。
臉上已沒了往日飛揚的自信,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儒雅,只有令人一看便覺嫌棄的悲涼。
射在臉上的陽光讓蒲均文很不舒服,兩眼未睜身體卻下意識地蠕動著尋找避開陽光的角落,繼續酣睡。
這一路緊繃著的心情,似乎在這時候才略略地得到了放松。
陽光正好,照著身上不覺寒冷也還未燥熱。蒲均文緩緩地舒開四肢,眉頭微舒,褪去了些許的苦澀。
“噗”身上一疼,隨后一聲尖叫,將正準備舒坦的蒲均文一驚而醒。
一個身著花衣裳的姑娘,正俯視自己,紅樸樸的臉上帶著驕俏的嗔怒。肩膀上,兩只圓溜溜地眼珠正肆無忌憚地鄙視著自己。
“誰?你誰啊!怎么敢躺在我艙門口?”
“我,我……”蒲均文正待爬起,一只繡花鞋迎面飛來,正中腮幫。
蒲均文捂著腮幫重新癱倒在甲板之上,心頭驚駭莫名:甄鑫是要讓這姑娘把自己踹海里去嗎?
“甄鑫!”高寧叉著腰對著隔壁緊閉的艙門怒吼道:“你什么意思?為什么有人蹲在我門口,是準備偷窺我嗎?”
里面沒有反應。
高寧擼著袖子,便準備撞進艙去。
竇娥沖出來,一把抱住高寧,低聲安慰道:“郡主冷靜,你用這種方法吃甄公子豆腐,是不行的。”
“吃豆腐?”高寧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問道:“什么叫吃豆腐?”
“嗯,就是占他的便宜……”
“我呸,他誰啊,我、我要占他便宜?他誰啊!”高寧聲音很大,眼神卻有些閃躲。
竇娥死命地將高寧扯離艙門,低聲說道:“你被小沁騙了,她說甄公子喜歡的胸,不是你理解的那個兇……”
“我,是我不夠狠的兇?”
“不,不……”竇娥聳著一馬平川的胸膛,說道:“這個,胸啊……”
“你這也叫胸?”高寧伸出食指往前戳去。
竇娥胸部立時垮下,委屈地說道:“郡主,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嘿嘿……”一聲傻笑突然響起。
主仆回頭,卻見一張憨臉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后。
竇娥羞澀難言,高寧卻怒問:“你偷聽我們談話,小心我讓墨墨咬死你!”
“吱吱!”墨墨看著皮很實的熊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