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訓練進展如何了?”維賽伯爵向負責指導的騎士詢問。
“小少爺進步神速,展現出了卓越的天賦,”騎士恭敬地回答,“在我看來,再過兩年,他便可以融合力量種子了。”
維賽伯爵聽后微微點頭,臉上流露出了滿意之色。他又駐足觀看了一會兒小男孩的劍術練習,然后才繼續前往禮拜堂。
禮拜堂內部并未供奉輝煌之主的圣像,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雙翼天使雕像。維賽伯爵緩步走到雕像前,輕輕地掰下了天使的翅膀。隨著一陣機關的轟鳴聲,雕像背后顯現出一個隱秘的地下室入口,伴隨著一股硫磺的刺鼻氣味,從地下室內彌漫而出。
伯爵從容不迫地走進地下室,四周布滿裂縫的石壁上,繪制著各種黑紫色的奇異圖案,這些圖案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在地下室的中心位置,天花板上懸掛著一顆不斷跳動的心臟,它散發出幽幽的紫光,不時有黑紫色的血液從其中滴落,每一滴都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而在這顆詭異心臟的下方,新任的治安長官克里姆托,曾經的維賽治安官,此刻正以一種極度痛苦的姿勢躺在地上。他的雙手雙腳被一種不知名的材料制成的圓環緊緊箍住,圓環從他的手掌和腳掌中間貫穿而過,將他牢牢地鎖在了地上。只有他的頭顱還能微微轉動,露出極度痛苦而又無助的眼神。
此時,克里姆托正沉醉地舔舐著從詭異心臟中滴落的黑紫色血液,對伯爵的到來渾然不覺。
維賽伯爵注視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些許無奈。克里姆托原本只是個臨時的替代品,這一切原本應由列凱提來執行。他輕揉著鼻梁,低聲吩咐道:“戴爾,去通知哈羅因,時間緊迫,盛宴需得提前開始了。”
話音剛落,石壁上一個紫色的奇異圖案,突然蠕動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影,從圖案中緩緩擠出來。他踉蹌地摔倒在地,然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向維賽伯爵微微頷首致意。
在與維賽伯爵擦肩而過時,斗篷男子準備離開地下室,去執行伯爵的命令。
突然,一道黑色利刃猝不及防地從斗篷男的左臂伸出,迅猛而精準地刺向了伯爵的頭部。
伯爵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毫無防備,被利刃直接貫穿了頭顱。然而,令人驚悚的是,他的眼球在被貫穿的大腦上依然動彈,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不屈。
斗篷男貼近伯爵的耳朵,用低沉而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質問道:“伯爵大人,這就是您所追求的自由嗎?”
伯爵聞言,雙眼微微眨動,淡然道:“是的,這便是自由。”
斗篷男對于伯爵的回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后,他緩緩地將已經化為刀刃的左臂,從伯爵的頭腦中抽出,低聲呢喃:“……既然這樣……那好吧,即使這就是您所理解的自由,我們也會至死不渝地追隨您,聽任于您的一切吩咐。”
言罷,斗篷男搖晃著身體,緩步離開了地下室,留下伯爵獨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凝視著那不斷跳動的詭異心臟,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斗篷男子離去后,伯爵頭部的傷口處,血液一陣翻涌,隨后奇跡般地迅速愈合,恢復如初。
他輕輕活動著之前略顯僵硬的頭部,緩步走向克里姆托所在的方向。四周石壁上那些詭異的黑紫色圖形,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瘋狂地扭動變換,宛如一場無聲的狂歡舞會。
伯爵站在克里姆托的身旁,低頭凝視著這位眼神迷離的治安長官,聲音溫和地說道:“克里姆托,是時候該醒來了。”
克里姆托如未曾聽見這句話一般,仍舊無意識地舔舐著從上方滴落的魔血,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那混沌的眼眸,在片刻過后,變得逐漸清明了起來。仿佛逐漸恢復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