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云雙手顫顫巍巍又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銀色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塊彎月狀的青色玉佩,她將玉佩遞與安羽凡,又囑托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放心不下之處,就是我的女兒,她叫山果,今年十六歲。她是我最后的牽掛,可惜、可惜——”
她說著又連喘幾口氣,“可惜我不能再照顧她了,你將這塊玉佩交與她,如有可能,以后的日子替我好好、好好照顧她。”
安羽凡見她說話上氣不接下氣,憂心忡忡道:“我都答應你,你不要再說話,好好休息一下。”
山云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已是油盡燈枯,你不必傷心,只要做到這兩件事,我便死也瞑目了。”
安羽凡兩行眼淚再次流下來,他使勁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都能做到,一定都能做到!”
山云嘴角浮起一絲欣慰的笑容,她點點頭,眼睛望向石洞出口,朱唇顫抖著,用微弱的聲音唱道:“云渺渺,水茫茫,征人歸路許多長……”
安羽凡淚流滿面,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也不敢發出聲響。
山云緩緩昂起頭,望著他,嘴唇不停的顫抖。
“小——小心——你的——你的——師——師——”
未及說完她的頭一下歪倒在他胸口之中,手臂也倏忽從身上滑落下去。
“山云姐姐——”
安羽凡心焉如割,泣不成聲,良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吼叫過后,石洞內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時間也好像靜止了。
而山洞之外,涼風習習,月華如水。
一只鼯鼠探頭探腦,它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突然嚇得飛逃而去。
不久,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從石洞外傳來一股微弱的光亮,安羽凡望著山云的尸體,心中依舊難以接受。
洞外,春風和煦,陽光明媚,與洞內相比,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洞內有一片松軟的泥土,他依依不舍的將山云埋葬,而后又呆愣許久,才艱難從洞中爬出來。
站在洞口,他抬頭望望麗日藍天,感覺甚是刺眼。
幾片白云悠閑的飄浮在天空,一只鳥兒逍遙自在,肆意翱翔。
前方山巒疊翠,杳無人煙。想起山云的囑托,他忽覺前路漫漫,何其修長,跟他剛下山時的憧憬完全不一樣。
他摸摸自己,不敢相信月珠就在自己體內。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掏出那枚戒指,但見那戒指整體用羊脂白玉雕刻而成,造型十分奇特。
戒指在太陽的照耀之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是那么晶瑩剔透,熠熠生輝。
他將戒指重新放入香囊之中,又掏出那條項鏈,這才看清那塊玉佩的模樣。
只見晶瑩剔透的彎月狀玉佩上,刻著一頭兇猛的蒼狼,蒼狼前爪立在一塊石頭上,回首俯視著,眼睛里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芒,透射人心。
他不明白這玉佩上的圖案有什么寓意,然這是山云要他交給她兒女山果的信物,他一定要保管好。
他又試著運了運丹田玄氣,雖然他感覺丹田之氣異常充沛,比他之前強上不知多少倍,但他再次一試,卻果然如山云所說,那充沛的玄氣有如被困在牢籠中一般,竟是不怎么聽從使喚。
但有總比沒有強,更何況山云這一身修為在天下間名列前茅,一旦自己融會貫通,一下就能成為一等一的強者。
想到這一點,他原本悲傷的心情,瞬時變成沾沾自喜。
他又想起安子榮,洞中不見天日,他不知道自己與他分別了兩日還是三日,也不知他有沒有回到天龍門,或者回天龍門的路上有沒有遇到魔族的厲害人物。
他回頭再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