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懲惡揚善,匡扶正義,豈能與爾等魔族沆瀣一氣、同流合污,更不必說魔族還殺了我父親。如今大仇未報,反要我認賊作父,豈不有辱家門,又怎么對得起父親在天之靈。”
他一番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秋瑩兒卻并未感到意外,她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只是她仍然不想死心,“誰又規定我們九天神教必須壞事做盡,加入九天神教,你也一樣可以行俠仗義。”
安羽凡冷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何必哄騙于我。自古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天道有常,無往不復。”
秋瑩兒淚眼盈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這樣,我們焉能在一起?就算我爹同意,你師父又豈會同意?”
“我——”安羽凡頓時語塞,他不是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然他從來未想出個所以然。
是的,他與她各自的身份,注定會存在著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
秋瑩兒因勢利導,“而且,如若你師父知道了你與我的關系,說不得反會加害于你。”
“不會的!”安羽凡不相信,自己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鑒。
“你若真知道月落下落,你就告訴他們,我們兩個遠走高飛,再也不管江湖紛爭。”
“這——”安羽凡內心矛盾重重,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可想起山云臨終前的囑托,他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況且如今他也已明白這月珠之重大干系,一旦落入魔族手中,江湖將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他又豈能棄天德道義與不顧。
然而秋瑩兒眼中的淚花,她委屈的神情,盡顯楚楚可憐,直令他不忍于心。
他內心激烈的掙扎著,這種掙扎有如刀割,他肯為她放棄生命,卻偏偏放不下人間正義。
“那個珠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不惜性命保護,它比我還重要嗎?”秋瑩兒眼里流露出一絲失望,“你說過什么都愿意為我做,可是什么也做不到,你就是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安羽凡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他想將事情真相告訴她,剛一開口卻又忍住,告訴她又有什么用,不過徒增她的煩惱罷了。
不死則魔,山云臨終前說的那四個字再次回蕩在他的腦海,三個月的時限越來越近,而唯一能將月珠從他體內取出的那個郁久閭杜阿族長,還遠在萬里之外的北荒大漠。
三個月期滿,如果他未能去往柔然,找到那位掌握他生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或者還有沒有命在。
他忽然非常痛恨山云,為何要將這樣一副重任交與他,自己明明癡頑愚鈍,明明真元盡失。
如今他更身遭囹圄,非但前往柔然遙遙無期,不能完成她交與的任務,還有可能陷自己于萬劫不復之境。
然事已至此,后悔與抱怨都已無用,不管為天下蒼生計,還是為秋瑩兒考慮,他都不能將真相說出去。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為了我們兩人的將來,你究竟愿不愿意加入九天神教?”秋瑩兒繼續逼問道。
安羽凡搖搖頭,語氣十分堅定,“我不會加入九天神教,就是知道月珠在哪里也不會告訴他們。”
秋瑩兒失望透頂,“好!我知道你是英雄!你不屑與我們九天神教為伍,我不勉強你,以后我永過都不會勉強你!”
說罷一跺腳,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劍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