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風(fēng)點點頭,對秋瑩兒道:“還是你周叔叔考慮周全,月珠一事如今已然泄露,而四大門派如今又都聚集在法王寺一帶,亦在尋找山云和月珠,我教難免與之紛爭再起。江湖險惡,為父又沒有功夫照顧于你,你倒不如回總壇去陪你母親,也省得她一個人苦悶,又為你擔(dān)憂。”
秋瑩兒對釋放安羽凡之事尚心存疑慮,不情愿道:“娘在總壇有那么多侍女相陪,豈會苦悶。倒是爹爹,長年奔波在外,娘才放心不下。我早已長大,要在這里陪著爹爹,為爹爹分憂解難,也算為我教出一份力。”
秋長風(fēng)笑了笑,“還說出力,只要你不與爹添亂,我便心滿意足。”
“是啊,少主。”達海也道,“教主都是為少主安全著想,還請少主體諒教主一片苦心。如今月珠之事天下盡知,天龍門、法王寺等皆已派出大量弟子,如今凡我教人員行動之處,皆有他們身影,惡戰(zhàn)早晚難免,還請少主早早返回總壇。”
“我不回去!”秋瑩兒倔強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還沒有玩夠呢。”她心中實則想著要去尋安羽凡。
秋長風(fēng)也知道勸不動她,便道:“你要留在這里也可以,只不過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得擅自外出行動,更不能孤身犯險。只在這青衣堂,隨你如何玩耍,但莫要像兩個月前那樣,害得你母親擔(dān)驚受怕。”
“好!我不亂跑便是!”秋瑩兒滿口答應(yīng),然后再次跑了出去。
她在青衣堂內(nèi)左探右望,找遍了每一個角落,甚至前幾日住過的那間地牢,她也仔細(xì)的搜查過,然什么蛛絲馬跡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他真的會走嗎?他們真的會放他走嗎?
如果他真的走了,他會去哪里?大概會去找他那幾位師兄師姐,然后和他們一起回天龍門?
那些個名門正派大概也不會放棄尋找日月珠,他會不會再次遇到危險?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
一系列的疑問讓她心煩意亂,惶恐不安。
遍尋不見,她越發(fā)明白她有多么喜歡他,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么牽腸掛肚。
這種喜歡不知從何處而來,不受人為控制,只是那一眼,便將她整個心都奪走。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人間大地,不管美丑善惡,貴賤貧富,太陽都會將它的溫暖賜予每一個人。
然秋瑩兒倚在安羽凡住過的那間房屋前的欄桿上,這溫暖的陽光并未讓她感到絲毫溫暖,相反,她心中充滿了凄涼。
除卻真情,哪怕是烈火,也溫暖不了一個人孤寂的內(nèi)心。
為了避免秋瑩兒的觸景傷情,雷霆于另一個小院中重新為她安排了一間上房,然秋瑩兒卻堅持要住在安羽凡住過的這間房屋里,這里有他的氣息,她預(yù)感他并沒有遠去,早晚還會回來。
下人送來了飯菜,秋瑩兒只吩咐放置一邊,此時此刻,縱然是山珍海味,她也食不下咽。
秋瑩兒坐在院廊的護欄之上,呆呆的望著遠方,從天明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明。
氣寒西北何人劍,聲滿東南幾處簫。斗大明星爛無數(shù),長天一月墜林梢。
一陣陣簫聲響起,卻比往常多了些凄婉與幽咽。
他是最喜歡聽她吹簫的,然而如今他卻不知身在何處。
當(dāng)東方的天空才露出魚肚白,她忽然決定要出去,她只想見安羽凡一面,只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釋放了。
她下定決心,說走就走,門哨得到秋長風(fēng)和雷霆鈞命,加以勸阻,秋瑩兒哪里肯聽,幾下將那兩人打趴下,不一時便消失在霧嵐氤氳的山巒之中。
奇怪的是,當(dāng)那幾個門哨慌里慌張將秋瑩兒離去的消息告訴秋長風(fēng)和雷霆,他二人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緊張,只將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