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聞聲走出來一個人,阿那桑與他吩咐兩句,他便又退了回去,隨之石門又“轟”的一下關上。
而后拓侖轉身走回杜阿身邊,朝他點了點頭。
眾人皆不明白此舉何意,杜阿亦不做解釋,只將目光又打量起安羽凡,面帶悲凄道:“賢侄,你且將原委詳細的告與老朽。”
每每想及山云,安羽凡便悲不自勝,凄愴難已。他定了定神,思緒逐漸飛回從前,那一個個畫面,接連浮現在他的腦?!?
他將事情經過從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與眾人說了一遍,講至每一個細節之時,他的神色時而變得輕松,時而變得緊張,時而歡快,時而悲傷,仿佛將從前的事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講完這些,他心中無比情凄意切,悲痛難平,兩顆淚珠在眼眶中一直打轉,幾次欲要滾落出來。
而聽完他的講述,眾人也俱唏噓不已,尤其郁久閭杜阿,更加凄入肝脾,哀哀欲絕。
上官云珂也第一次將他下山后的經歷了解得這么清楚,神情凄然的望著他,目光里充滿了愛憐與悲憫。
杜阿欠了欠身,“這么說,月珠真的在你體內?”
安羽凡點點頭。
杜阿緩緩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再次上下打量他幾眼,然后輕輕抓起他的右手,將三根手指放在了他寸關尺三脈之處。
許久,他才將安羽凡的手放下,然后回到座位上,望著安羽凡點頭道:“賢侄所言不錯,若非山云將一身功法盡傳與你,以你的根基,怕早已骨化形銷了。”
然后他又望向眾掌尊,道:“山云族長既已將月珠融入這位安賢侄體內,又將一身功法傳與他,還有我柔然族長之戒——”說著他將那塊玉佩舉起來,“還有這塊玉佩,可見郁久閭山云族長對這位安賢侄萬分信任。”
說罷他環顧一周,又道:“安賢侄一下山門便為我族所累,危如累卵,命在旦夕,卻未有半句怨言,其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我族族長之戒雖被那阿伏干達海盜去,卻非安賢侄之過,如今安賢侄不負所托,不辜重望,實令老朽不勝感激。”
說到這里,忽然聽得一聲巨響,眾人循聲望去,原是那石壁上的門又打開了。只見兩個中年婦人攙扶著一位小姑娘,從那門中緩步走了出來,徑直來到眾人面前。
那小姑娘著一身天藍色長裙,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一下跪在郁久閭身前,低聲啼哭起來。
杜阿好生安慰她一番,她方止住了啼哭,起身站于一旁,低著頭,猶難掩悲傷。
杜阿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山云唯一的女兒,名叫山果。碧玉年華,便父母雙亡,失禮之處,各位莫要見怪。”說罷他自己首先嘆息一聲。
眾人亦皆為之扼腕嘆息。
郁久閭杜阿領著山果見過眾人,她一一向眾人施禮,眾人這才看清她的容貌。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只見她一襲天藍色百褶裙上,刺著幾只粉色蝴蝶,蠻腰纖細,體態娉婷,玉軟花柔。
萬千青絲,在頭頂梳成一個垂鬟分肖髻,而后披落于肩頭,額頭上戴著一個金絲冠,冠上一束羽毛高高豎起。
鵝蛋型的臉龐上,瓊鼻秀挺,櫻唇如貝。峨眉彎如柳葉,似蹙非蹙,雙眸如一泓清水,顧盼含愁。
玉面含羞,桃腮帶淚,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真真是嬌艷欲滴,我見猶憐。
見禮完畢,杜阿將那塊玉佩遞與山果,并講道是安羽凡帶過來的,只見她接過那塊玉佩,忽然又涕淚交零起來。
杜阿又安慰她幾句,她的情緒才稍見平復。她捧著那塊玉佩,緩步走到安羽凡面前,眉目含愁的望著他,柔聲道:“公子,這玉佩是我娘交與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