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便說出山果心中意愿,直令她內(nèi)心十分歡喜。
她扶他于床沿坐下,感慨道:“只是世人都貪心不足,總喜歡打打殺殺,爭名奪利。”
這時服侍她的那兩位中年婦人敲門進來,一人打來一盆清泉,一人拿來一件青袍。
山果吩咐她二人下去,將安羽凡身上那布滿灰塵的白袍脫下,又將那件青袍與他披上,而后拿起一塊臉帕,對他道:“公子一路勞頓,待山果服侍公子洗漱,然后于此處暫行息歇。”
安羽凡更加受寵若驚,急忙將臉帕接過。山果的這番殷勤,直令他精神抖擻,渾不再覺疲乏。
他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竟對自己如些關懷備至,體貼入微。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埋葬了她的母親,并帶回了月珠?
而山果被拒,臉上卻又泛起一絲悲傷。待安羽凡自己將臉擦洗干凈,她將臉帕在盆中擰了擰,又拿起一把梳子,“那我來為公子梳理頭發(fā)?!?
安羽凡又不免心頭撞鹿,忐忑不安道:“我一個鄉(xiāng)野粗人,怎能勞姑娘親自侍奉,我自己動手就好?!?
山果眼里便滲出淚花,直將安羽凡怕得不知所措,“是、是我哪里說錯話了嗎?”
山果只不言語,他亦不敢再亂動。
山果靜靜的為他將頭發(fā)梳理完畢,而后從懷里掏出那塊彎月狀的玉佩,便要為他戴于脖子上。
安羽凡大惑不解,“這塊玉佩是你母親讓我交與你的,你何故又與我戴上?先前我戴于脖子上,是怕丟失或被人偷去,姑娘若因此心生嫌棄,我自當為它焚香清洗便是?!?
山果含情凝睇的望著他,“既然我母親給了你,它以后就是你的?!?
“不可!不可!”安羽凡猶自推卻。
山果臉上立馬又浮現(xiàn)出委屈,“是我配不上公子嗎?”
安羽凡越發(fā)一頭霧水,“姑娘此話怎講?在下感謝猶來不及?!?
“是山果感謝公子才對,公子為我葬母,不致母親曝尸荒野,山果此生定當銘記公子大恩大德,盡心圖報?!闭f罷將那塊玉佩兀自為他戴上。
“姑娘不必如此,如今我但只盼著郁久閭杜阿族長能將月珠從我體內(nèi)取出來,不令我墮道入魔,我便心滿意足,萬不敢再有苛求。”
“公子放心,我已求過波瓦,他一定會有辦法將月珠取出來的?!?
安羽凡卻忽然有些失望,“可是郁久閭杜阿族長也說,他也只有一二分把握。”
山果安慰他道:“波瓦告訴我,就算取不出來,他自有別的辦法保你性命,你安心于此住下便是?!?
“什么辦法?”安羽凡心中霎時燃起希望。
山果深情的望著他,“我母親將數(shù)十年的功法傳與你,又將這塊玉佩也給了你,她老人家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白。她知月珠不易取出,故才用這塊玉佩來保你的性命?!?
安羽凡驚奇的望著脖子上的那塊彎月形玉佩,不解道:“這玉佩有什么要緊?竟能救我的命?”
山果只不言語,她緩緩從自己脖子上摘下另一塊玉佩,雙手捧著遞于安羽凡看。
劍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