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心中正暗自有些唏噓,這時前院忽然傳來了叫罵之聲,像是有人吵了起來。
安老爺略有不耐煩,急忙喊來下人詢問,那下人亦不知怎么回事,趕緊跑出去查探。
安羽凡豎耳細聽,在那嘈雜的叫嚷聲中聽到有一個是秋瑩兒的聲音,他怕她傷了安府中人,連忙稟明安老爺,便要出去接她。
他剛走出堂外,卻見一個仆人正領著秋瑩兒向里面走來,她一邊走嘴里一邊訓斥那仆人不停。
“瑩兒,不得無禮!”安羽凡看到她,急忙迎了上去。
秋瑩兒看到他,快步跑了過來,略有埋怨道:“你不是說片刻就出來么,怎么都半個多時辰了,卻還呆在這里?!?
安羽凡向她解釋兩句,而后帶她拜見安老爺。
安老爺依舊沒有好臉色,望著安羽凡問:“這位姑娘是誰呀,為何于府中叫嚷?”
安羽凡急忙介紹秋瑩兒并替她辯解,“回稟伯父,她是我的朋友,想是在外面等我久了,這才闖入府來,還請伯父看在侄兒份上,莫要見怪于她?!?
看在安羽凡臉面上,秋瑩兒并未倨傲,她拱手行一禮,高聲道:“羽凡喊你伯父,我便也喊你伯父,我并無意冒犯,闖入府中只是為尋找羽凡,可恨那兩個仆廝非要攔著我,這才輕輕教訓他們一下。”
安老爺雖心有不悅,但身為長輩,卻不便斥責,于是勉強賜了一個座位。
秋瑩兒并未有絲毫難為情,同時也毫不客氣,坐下之后,她看到安羽凡身旁桌案上并無茶水,想他提著禮物進來那么長時間,竟然連一杯茶也不能喝上,當下便心生怨懟,只是礙于來之前安羽凡多次囑咐她不得鬧事,她才強壓著心中怒火,道:“安伯父,我和羽凡誠心拜望,你府中的茶可否賞我們一杯喝呢?”
安老爺見秋瑩兒說話陰陽怪氣,他心中雖有不悅,但他并未意識到是自己失禮。
在他心中,安羽凡的父親雖與他平輩,但曾經也不過在他府里做個壯工而已,與其他的仆役并無多少區別。
所以安羽凡的地位原本是連椅子都沒有資格坐的,如今他既已賜座,也是因為他與自己兒子同時出去學藝,曾經做過天龍門的弟子,故而高看了他一眼。
但看在安羽凡提來的那許多禮物,他便不耐煩的喊來下人,命與他們各上一杯茶來。
“這位小姑娘倒是直爽,不知是何方人士?父母又是做什么營生的?”安老爺斜眼望著安羽凡問。
秋瑩兒怕安羽凡說漏嘴,搶著道:“我乃冀州人士,我爹和我娘也像安伯父一樣做些買賣,家境也如安伯父一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銀子?!?
因為安老爺對安羽凡實在倨傲無禮,她說話便有意無意要滅一下他的神氣與威風。
安老爺豈有聽不出,于是慍道:“既是出生富貴之愛,自應知書達禮,姑娘說話卻為何這般夾槍帶棍?!?
秋瑩兒還欲再辯,安羽凡趕緊擋住為好辯解道:“伯父莫要見怪,瑩兒脾氣一向如此,其實她心中并無惡意?!?
安老爺身為一方富紳,地位尊貴無比,也不好與一個女娃過多計較。
他遂心生逐客之意,便對安羽凡道:“你乃是我的宗侄,又與榮兒亦仆亦友,如今回來,我本應盛情款待,但奈何府中還有些許事情沒有處理,故不便再多陪伴,若無他事,你們便徑自回去吧?!?
安羽凡本只是來一表感激之情,此刻聽到他逐客之言,自知再呆下去也是無趣,便不待茶水上來,起身恭敬再施一禮,“既然伯父府事繁忙,侄兒就先行告退了?!?
秋瑩兒甚覺不自在,早巴不得要走,不等安羽凡招呼,便站起來微一拱手,拉著他就向外走去。
“等等!”
安羽凡和秋瑩一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