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爭執之際,通無仙尊忽然又從山上下來。
“安羽凡,你不要怪罪子榮他們,我掌門師兄本欲待后日武林大會再召見上官云珂,但今夜既然她上得我天龍門,那就不妨先在我天龍山上暫住兩宿。不過你盡管放心,在武林大會舉行之前,我天龍門不會對她濫施私刑,亦不會有弟子為難她,你只管安心離去,待到后日,你自能見到她。”
“不行!現在我就要見到云珂,不然我這顆心萬萬放不下。再說,上管隱之罪,又與云珂何干?天龍門身為堂堂天下第一大派,竟用如此卑劣手段對付一個小女子,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如果說我天龍門行徑卑劣,那上管隱的所作所為又當如何說?”安子榮反駁道。
“對!上官云珂是上官隱的女兒,她老子犯下的罪行,又如何與她無關?”
“對!上官隱卑鄙無恥,罪惡滔天,他蓬萊閣又有哪一個人可以斷言無辜?”
蘇霜月和其他天龍門弟子亦爭相憤然駁斥。
而通無猶是一臉心平氣和,“安羽凡,你難道不知我天龍門如此做的良苦用心嗎?如果不這樣,你與我天龍門必定再次刀兵相見,縱使你道法奇絕,然我天龍門弟子萬千,真打起來,就是累也能把你累死。”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又道:“更何況你身邊還跟著那個魔族小妖女,一旦交起手來,你將自身難保,又豈能顧得了她?”
安羽凡一怔,臉上怒容稍微有些消散,他不虞他們早已知道了秋瑩兒的行蹤,知道他所言非虛。
通無見他有些動容,接著道:“我們不動那秋瑩兒,無非也是念在你對武林正道有功。然功是功,過是過,我天龍門身為天下武林正派之首,自然功過分明。我們感激你的功勞,希望你也要體諒我天龍門的一片苦心,如今上管隱為一己之私,喪盡天良,其罪之大,萬死難恕。但這些都是他的過錯,蓬萊閣的過錯,與你沒有絲毫干系。你雖然與上官云珂意重情深,然實不宜妄自插手,本尊還希望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安羽凡思忖片刻,突然道:“你說的雖然有理,但不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讓人傷害云珂,只要你們把云珂放了,無論你們怎么處置上管隱,我都絕不插手!”
通無見他冥頑不靈,知道自己苦口婆心說的一席話全然白費,當下不由憤然而慍。
“你難道還不明白信本尊說的話嗎?”
“明白歸明白,但云珂我一定要帶走!”安羽凡神色凜然。
此刻他雖然憤怒,但也知道莽撞行事絕無益處,于是將怒火壓在心底,解釋道:“你們也知道,自斷魂崖一戰之后,云珂一直和我在一起,上管隱所做卑鄙行徑,她一概不知。既然她未曾參與,亦毫不知情,那么上管隱所犯罪過又與她何干?難道僅僅因為她是上管隱的女兒,就一定要蔓引株連嗎?如果是這樣,天龍門的行徑,又與邪門歪道何異?又與上管隱何異?”
通無慍道:“本尊言已盡此,你若仍然冥頑不靈,自以為是,那么本尊也沒什么再好說的。不過——”
他忽然冷冷一笑, “第一,雖然你道法奇絕,但只憑你孤身一人,就想硬闖我天龍門,只怕也沒那么容易。第二,你只關心上官云珂,而那個秋瑩兒,難道你就將她只身就在那里不管了嗎?”
他的前半句,雖有威脅,卻并未嚇到安羽凡。
而當聽到后半句,安羽凡卻驀然心頭一驚。
“你什么意思?”他心底隱隱有些擔憂。
“沒什么意思!”通無淡淡道,“本尊只是想提醒你,就在今日,魔族之人也來到了天龍山下,然而他們并非為武林大會而來,很有可能就是為那個秋瑩兒。或許就在你來我天龍門的路上,他們已經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