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和上官云珂暗暗守在那座山峰和村莊之間,然而他們一連守了兩夜,都絲毫未見阿伏干達海的身影。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上官云珂提出疑問。
安羽凡搖了搖頭,“我感受到日月珠還在這里,他不可能離去?!?
“那我們再觀察一天,他若再不出現(xiàn),我們就到山峰那邊仔細去搜。就是被他察覺,諒他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鄙瞎僭歧嫠坪跻褯]有多少耐心。
“可以!”安羽凡點下頭,“暗中說不定有多少人跟蹤著我們,夜長夢多,我們是不能如此耽擱下去了。”
月亮升起,忽然就掛在了半空之中。
月光照在廣袤的大地上,像是為這個世界鋪上了一層銀紗。
四周一片靜謐,只除了那村莊里偶爾有一聲犬狗吠人傳來。
上官云珂是喜歡靜的,所以她并不畏懼夜晚。相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有機會觸摸自己的內(nèi)心。
在以往還未出蓬萊閣的時候,她總是期待著外面的世界,憧憬著外界的美好。
可是,這一年多來,她行了萬里路,見了萬千人,經(jīng)歷了千百事,如今卻不知這世界的美好究竟在哪里。
她以前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愿望,所有的抱負,在如今看來竟是顯得那么的可笑。
她所幻想過的,一樣也沒有得到。她不曾想過的,比如——安羽凡,卻深深的走進了她的心里。
她望安羽凡一眼,黑夜中安羽凡并未察覺到她目光中無限的愛憐。
她想,這一年來她有得有失,雖然失去的都是她萬般不想失去的,但如果上天將安羽凡以“得”的形式來補償她,她也算得失相抵。
可是,現(xiàn)在他并不只屬于她一個人,她不能獨自擁有他,便算不得真正得到他。
所以——
她心底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她再次看向安羽凡,輕聲關心道:“羽凡,你休息一下吧,先由我來盯著。”
“我不困?!卑灿鸱草p輕搖搖頭,“連日來你隨我東奔西走,風餐露宿,一定很是疲憊,還是你休息吧,由我來盯著。”
“不!”上官云珂不同意,“昨夜一整夜你絲毫未合眼,你是由我盯著,你稍微休息下吧?!?
“可是,你不一樣陪著我盯了半夜。”
“我總算是休息過幾個時辰,不像你絲毫未合眼。”
安羽凡忽然有些感慨,“這也就是你,若是瑩兒在此,她定然受不了這么無聊的時光?!?
他本是想夸她一下,然話一出口立刻便后悔起來。
果然,上官云珂聽到秋瑩兒的名字,臉上瞬時閃過一絲不悅,“你總是忘不了她!”
她不像秋瑩兒那般火辣,語氣總是非常平淡,但安羽凡卻越是經(jīng)受不住。
“不!不!”他連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官云珂不再理他,她更加堅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但安羽凡并不知道這一切,他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真的生氣了。
打坐中的他正要站起來,卻又突然怔住,耳朵輕輕側(cè)起。
上官云珂見他這樣,也馬上心領神會,立即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安羽凡側(cè)耳探聽片刻,然后扭過頭向她做了個“噓”的手勢。
他們本坐在一棵大樹干下,安羽凡輕輕站起來,倚靠著粗大的樹干,緩緩探出頭去。
他的目光從山峰的方向,一直轉(zhuǎn)到村莊的方向,隨著他目光的移動,但見遠遠一個黑影在天空中一閃而過。
直到那黑影消失在村莊之中,安羽凡才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是達海?”上官云珂有一絲期待,同時也有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