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安羽凡恨得咬牙切齒,“你們就是死十個人,也難以抵償我娘之命。”
“你娘的命貴重,難道我天龍門弟子的命便不貴重?”通隱怒目相視。
通無道:“你殺死的那名弟子,他才剛剛十八歲,是和你一樣風華正茂的年紀,他本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但都被你一掌給毀了。你失去了母親,他的母親也失去了兒子,這難道也要厚此薄彼么?”
一句話說得安羽凡無言以對,他站在驕陽下,兩眼凝滯,腦海恍惚,心中閃過一件又一件往事,一個又一個念頭……
在法王寺了塵方丈的話也再次涌上心頭,一時間他心底不由起了動搖。
大家都靜靜的望著他,俱沒有說話,或者是不敢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他轉個身,竟是緩緩離去。
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或者是通隱所說的那句話——就算一命償一命,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抵消了。
天龍門眾弟子也長舒一口氣,俱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一言不發就走了。
“等等!”安羽凡走出幾步,通隱忽然高聲叫住他。
他這一聲喊叫便如一聲驚雷,直令天龍門眾弟子猛地一個激靈,俱疑惑不解的望向通隱。
就連安羽凡也意出望外,腳步明顯一滯,而后再次轉過身,一言不發的望著通隱,目光里充滿了疑問。
通隱目光里透露著一絲冰冷,高聲道:“你與我天龍門的恩怨雖已了結,但日月珠你總得交出來吧,我們之前有約在先,我們饒恕了秋長風一命,你就必須要將日月珠和另四種神兵找到交與我天龍門。”
通玄接著補充道:“我知道你已將日月珠從達海手中奪回,依據約定,你自然應該將日月珠交與我天龍門保管。不過,你放心,我天龍門只為將日月珠好生保管,不再使其落入魔族或心懷叵測人之手,以免天下再次生靈涂炭。當然,假如日后柔然有能力自己保護日月珠,我們定會將其還給他們。”
原來他們還惦記著日月珠,安羽凡明白了。他嘴角悄悄閃過一絲冷笑,道:“當時,我只向通玄掌門保證找回日月珠和另四種神兵,可是并沒有答應將日月珠交與你們。”
“你——”
眾人一片愕然。
“安羽凡!”通隱有些氣急敗壞,“你如今也稱得上是道法登堂入室的一個大人物,豈能這般輕諾寡信。”
“我并沒有許過諾言,又何來輕諾寡信?”安羽凡淡淡一笑,笑中充滿了輕蔑。
稍一頓他又略含揶揄的道:“本來我很快就能將另四種神兵找回,并將其分別還與諸派的,可是你們的人——”說到這里他心中驀又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語氣也忽然嚴肅起來,“可是你們的人居心叵測,無風作浪,非但害死了我娘,還使那達海趁亂逃走。這說起來,都是你天龍門的罪過,你們又有何顏面再向我索要日月珠?”
“安羽凡,你不要強詞奪理。”通無有些惱羞成怒,“你要明白,我天龍門之所以向你要日月珠,乃是為武林安危計,為天下蒼生計,絕沒有任何私心。不論什么原因,如今達海再次逃走,青龍劍等四種神兵仍不知所終,那塊玉簡亦杳無蹤跡,如此日月珠之存管便尤為重要。雖然你如今道法修為超凡入圣,但只身一人,畢竟勢單力薄,假若再為魔族乘間抵隙,我們所有的付出豈不全都前功盡棄,天下武林也必定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所以,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沒有什么可考慮的!”安羽凡一口回絕。
盡管通無說的理由聽起來那么冠冕堂皇,但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主見和原則。
以安子榮害死他母親的事,他是絕不肯將日月珠白白交與他們的,但為了上官云珂,他也不得不有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