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點點頭,“我在想,這件事為何如此湊巧?那余老頭被人滅口,卻又未當場斃命,卻又正巧被法王寺所救,還不多不少只留下了‘日’和‘天’這兩個字。”
“難道你懷疑余伯的死是有人故弄玄虛而擺下的迷魂陣?”上官云珂有些驚愕,“如此說來,法——”她說到這個字,連忙轉頭四顧,好像害怕被人跟蹤或者聽到。
“也許是我多想!”安羽凡搖了搖頭。
然他這么一說,上官云珂便也猜疑起來,而且越想越覺得法王寺也有極大的嫌疑。
不過她心中最認定的仍然是天龍門,畢竟他們最近的所作所為與無所不用其極的魔族已然不差上下。在天龍門之后,嫌疑最大的便是九天神教,作為魔族的領袖,秋長風對日月珠一直都在狼貪虎視著。
可是安羽凡心里還有另一重擔憂,他卻一直不敢說出口,那就是一直消身匿跡的上官隱。
他想,天龍門剛剛與自己解開深仇重怨,安子榮也被關了禁閉,通玄掌門大概不會再縱容其他弟子橫行無忌繼續辱玷天龍門的名聲。他那個人雖然自負,卻是極重臉面。
而九天神教,這幾日也因為秋瑩兒的事陷入了一片混亂,想來也無心他顧。
那么,他想來想去,上官隱偷偷現身的可能性無疑非常之大。
畢竟他野心勃勃,又病狂喪心。他因為日月珠而失去了一切,難免會想著卷土重來。若不然,他又豈會偷偷藏起來,置蓬萊閣及自己的女兒還有想要替他謝罪的心愛弟子駱天豪于不管不顧呢?
而且,他對梨花小筑最為熟悉,也最得那位余老頭的信任,如果是他悄悄現身,那余老頭肯定對他唯命是從。
然而,他不敢將這個懷疑告訴上官云珂,她的心靈因為父親已變得十分脆弱,他怕她會因此而完全崩潰。
上官云珂并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但見安羽凡臉色凝重,只以為他在沉思默慮,便望著他問。“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安羽凡回過神,他終究是不忍將真實的想法告訴她,于是又想了想,道:“如果那余老頭能夠醒來,一切自然就會真相大白,可是我估計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如果——”
“安施主——上官施主——”
他還未說完,后面突然傳來急切的呼喊聲。
他們駐足轉身望去,卻見看護余老頭的那位圓覺小和尚,正快步流星匆匆追來。
安羽凡瞬間心弦一緊,感覺情況有些不妙。而上官云珂卻懷抱欣喜的道:“難道是那余老頭醒了?”
待那圓覺來至近前,安羽凡連忙問他:“這位師兄,莫不是余伯有了情況?”
圓覺喘著粗氣,雙手合十,恭敬鞠躬道:“回稟安施主和上官施主,就在剛剛,那位余施主——魂歸極樂了。”
“你是說他死了?”上官云珂一驚。
圓覺勸道:“還請兩位節哀順便。方丈大師特命小僧追上兩位施主,請兩位再次上山以主持那位余施主身后之事。”
且不管那余老頭是不是背叛了蓬萊閣,且不管他的背叛與法王寺究竟有沒有關系,此時此刻,起碼在外人的眼光里,他依然是蓬萊閣的人。
上官云珂沒有理由拒絕,但她看向安羽凡的目光卻流露著一絲不情愿。
安羽凡自然也要考慮這些外在的關系,這個時候,他們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授人以柄。
于是他向圓覺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這就跟隨師兄再次上山去。”
待他們再次來到山上,了塵和了緣已然在恭候。他們詢問安羽凡和上官云珂對那位余老頭尸首的處置意見,安羽凡和上官云珂略作商議,他們本就對這余老頭懷有成見,自然不愿帶他尸首下山,于是以多事之秋不合時宜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