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此刻正在永壽宮內(nèi)享受視聽盛宴,全然不知道他即將迎來人生中的一大劫難。
玫嬪撫琴,慶嬪合聲,魏嬿婉伴舞,弘歷看得津津有味。
他服了鹿血酒和緩和藥性的中藥,此時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
如懿帶著容佩和一干宮人高昂著頭大步踏進永壽宮中,氣勢洶洶的站在永壽宮正殿前駐足。
她的氣勢十分足,宛如前來逼宮一般,而她身后的容佩氣勢則比她還足,她將眼睛瞪得老大,此刻正平等的藐視著這永壽宮里的所有人,好像只要誰跟她對上了視線,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前掌摑那人。
倆人鼻孔朝天瞪了永壽宮緊閉的大門半晌,容佩才開口對候在殿外的一眾宮人呵斥道。
“不必請安,都退下!”
守在門前的李玉和進忠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出了莫名其妙。
他們是皇上的御前太監(jiān),自然不受皇后調(diào)令,于是李玉上前擋在如懿身前行禮道。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皇上此刻正在殿內(nèi)休憩,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擾,您請回吧。”
如懿對李玉說得話充耳不聞,嘟著嘴啞聲道。
“永壽宮的主位呢?!讓她出來見本宮。”
進忠聽到她說魏嬿婉,立即上前一步躬身回話道:“稟皇后娘娘,令妃娘娘同皇上都在殿內(nèi),不便打擾,還請您回去吧。”
倆人寸步不讓,顯然是不打算讓如懿進去,如懿沒有說話,嘴撅的愈發(fā)高了,她身后的容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就揚手朝最前面的李玉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永壽宮院中回蕩,李玉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讓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扇了一個大耳刮子。
他頓時愣在原地,極有先見之明的進忠朝后退了一步,給候在殿外的御前侍衛(wèi)們使了一個眼色,侍衛(wèi)們立即上前將容佩鉗制住壓在地上。
李玉這才從驟然被打中回過神來,氣得臉頰通紅,忍著怒氣道:“容嬤嬤未免也太沒有規(guī)矩了,宮中從沒有這樣無故動手的道理!”
容佩在對待宮中女子時倒是孔武有力,可此刻在真正的武力壓制下,她只能老老實實被壓著跪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因為侍衛(wèi)們下手沒輕沒重,她的右手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脫臼,劇痛讓她額上不斷冒出豆大的冷汗。
如懿這個主子毫不關(guān)心為她沖鋒的容佩,她此刻在意的只有一點,讓魏嬿婉出來請罪,讓弘歷出來道歉。
外頭的動靜終是驚動了殿內(nèi)的人,門吱呀一聲打開,弘歷臉色陰沉的走出來,身后依次跟著魏嬿婉,慶嬪和玫嬪。
幾人都衣裳整齊,魏嬿婉身上穿著舞服,玫嬪還抱著琵琶,內(nèi)里情景顯然不是如懿想的那樣齷齪。
進忠看這次出來的終于不是衣裳凌亂的魏嬿婉,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到一邊準(zhǔn)備看好戲。
如懿眼神不善的看了弘歷一眼,視線越過他直直瞪著他身后的魏嬿婉,搶先開口質(zhì)問道。
“令妃,是你割了鹿血酒進獻給皇上的嗎?”
魏嬿婉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弘歷才溫聲道。
“皇后娘娘,皇上剛用了藥,正需要休息,咱們還是不要站在風(fēng)口上說話了,有什么話就進殿來說吧……”
如懿哪里能聽出魏嬿婉的言外之意,毫不客氣的訓(xùn)斥道:“皇上身子不好,你理應(yīng)第一時間來回稟本宮和太后,可你卻一味縱著皇上的性子亂來,就是肆意隱瞞,居心不良!來人!將令妃拖去慎刑司等候發(fā)落!”
場中的所有人都如同看瘋子一般看著如懿,頭頂都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皇后是瘋了不成?
如懿下了令,可卻沒有一個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