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錢主任恢復(fù)以往的笑模樣,從抽屜里取出工資單和十來張票據(jù),仍給楊慶有后,解釋道:
“正常情況下,你住的那兩間房子租金為3元,但那是咱街道自己的房子,你又是街道辦自己人,按照慣例,收你五毛房租,”
“當(dāng)初你報道預(yù)支的十元工資,每月扣兩元,還有什么疑問嗎?”
每月工資二十元,扣掉五毛房租,兩元借款,還剩十七塊五毛。
楊慶有看著手中的工資條,確實(shí)和錢主任說的一樣,扣了兩塊五,上面寫著金額:拾柒元五角整。
〖可是不對啊!我報到時已經(jīng)是月初,應(yīng)該扣幾天工資才對。〗
薅公家羊毛也得分時候,這會兒楊慶有可不敢打馬虎眼,疑惑的問道:
“我月初才來的,不扣點(diǎn)?”
錢主任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眼前這小子還是有底線的,拿多了還知道問。
“不扣,十五號之前報到的,拿全月工資。”
公務(wù)員的隱形福利?
那還客氣什么,楊慶有立馬折吧兩下,把工資條塞兜里,不過他還有一疑問,不問心里癢癢,于是開口說道:
“那什么,我看派出所都發(fā)一摞票,咱們街道辦怎么少這么多?”
楊慶有伸手夸張的比了個姿勢,食指和拇指間的空放個飯盒綽綽有余。
錢主任笑罵道:
“你小子欠打,公安同志工作在第一線,天天外勤,有時還會受傷,你小子每天就上四五個小時的班,有臉和人家比?”
這么一說確實(shí)不能比。
楊慶有嘿嘿兩聲,以示慚愧。
告別錢主任,去財務(wù)那領(lǐng)完工資,揣著嶄新的毛票回食堂干活。
過了飯點(diǎn),楊慶有告別韓民生,照例早退。
連續(xù)跑了好幾天,他打算今兒當(dāng)回咸魚,回家好好歇歇,勞逸結(jié)合嘛!
楊慶有剛跨進(jìn)院門,便瞧見馮勇在倒座房前蹲著,明顯的在等自己。
“干嘛吶小勇?”
馮勇正低著頭走神,見來人是楊慶有,猛地起身,驚喜道:
“哎吆,楊哥您總算回來了。”
“什么事?”
馮勇踢了下腳邊的布袋子,回道:
“我姥昨兒托人給我媽帶話,說我舅家又添了一男娃,家里沒細(xì)糧,營養(yǎng)跟不上,讓我媽給想想轍。”
“這不今天我媽弄了點(diǎn)大米,讓我給送過去,我怕路上不安穩(wěn),想著讓您陪我走一趟。”
楊慶有瞅了眼地上的布袋,空蕩蕩的,提起來掂量了下,估摸著頂多三四斤。
就這點(diǎn)東西,值當(dāng)著尋一保鏢?
“你姥家很遠(yuǎn)?”
馮勇?lián)u著頭回道:
“不遠(yuǎn),過了天壇,再往南走二十里就到了。”
楊慶有腦門閃過一道黑線,這尼瑪叫不遠(yuǎn),擱后世都出五環(huán)了吧!
怪不得要找保鏢。
這么遠(yuǎn)的路,不找一保鏢陪著,還真不敢拎著大米走。
楊慶有瞅了瞅自個身上草綠色的軍裝,嘿,還挺符合身份。
他也只能無奈的回道:
“成,哥陪你走一趟。”
馮勇高興的提起米袋,立馬就要上路。
楊慶有連忙攔住倒霉孩子,回屋把上次買的大挎包拿出來,扔給馮勇,罵道:
“平時瞅著挺聰明的,怎么關(guān)鍵時刻缺根弦?把大米裝挎包里,省的路上被人惦記。”
馮勇接過挎包,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回道:
“還是楊哥想的周到。”
等馮勇把米袋塞進(jìn)挎包,倆人麻利出發(fā)。
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