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有小口喝著水,憤憤不平道:
“年紀(jì)都活狗身上了,故不故意的,瞧不出來?”
“這您可說錯了。”
馮勇撇撇嘴,故作神秘的解釋道:
“老太太就是故意的,她這指桑罵槐吶!”
還有隱情?
楊慶有頓時來了興趣,催促道:
“別賣關(guān)子,麻利點(diǎn)。”
“咳咳!”
馮勇清了清嗓子,回頭瞅了眼房門,小聲細(xì)說道:
“您也知道,咱們院和中后院關(guān)系向來不好,他們的事咱們從來不摻和。”
“像婚喪嫁娶這種大事,頂多也就隨點(diǎn)禮錢,壓根不會上手幫忙,當(dāng)然了,他們也這么對咱們。”
“這老太太吧,平時的飲食起居都是中后院的照顧,和咱們前院呢!屬于見面點(diǎn)點(diǎn)頭的關(guān)系,說不上差,也說不上好。”
“但是57年后,可就不一樣了,那年她得了一場大病,在醫(yī)院住了好長時間,咱們前院只捐了點(diǎn)醫(yī)藥費(fèi),沒出人去醫(yī)院照顧她,從那以后,她是事事瞅著咱們不順眼,動不動就指桑罵槐的逼逼。”
“再加上一大爺向著她,故意稱她為院里的老祖宗,導(dǎo)致她成了院里一霸,誰也不敢惹。”
“從那時起,大伙瞅見她就煩,平時能躲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原本的點(diǎn)頭之交,也變成了連面都不見。”
嘿!
敢情老祖宗是這么來的。
楊慶有暗自感慨,幸虧老子聰明,自打進(jìn)院時就處處小心,碰見她是能躲就躲,話都沒說過。
英明啊!
當(dāng)時他還有點(diǎn)猶豫,糾結(jié)自己是不是太慫了?
現(xiàn)在來看,慫的對,慫的很及時,否則大禍臨頭矣。
“行吧,糖也吃了,事也說了,現(xiàn)在滾吧!”
聽完八卦,楊慶有開始翻臉趕人,他飲足了水,想趁著大部隊(duì)沒下班,澡堂人少,洗個干凈澡。
“不是,您怎么和老太太似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馮勇大驚,剛才還好好的,這翻臉也忒快點(diǎn)了點(diǎn)。
“滾滾滾,哥是要去洗澡,又不是背著人干壞事。”
臭小子罵人的話忒臟了,楊慶有不耐煩的推著馮勇出門,催促道:
“麻利點(diǎn),待會到了下班點(diǎn),澡堂就臟的沒法用了。”
馮勇聞言,一把抱住楊慶有的胳膊,哀求道:
“別介,您帶著我唄!我都半月沒洗了。”
半個月?
楊慶有瘋狂的甩開馮勇,嫌棄道:
“離我遠(yuǎn)點(diǎn),別把虱子弄我身上,半個月,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瞧您說的,才半個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馮勇舔著臉,笑嘻嘻的拉開房門囑咐道:
“哥,您等我一分鐘,我回屋拿臉盆。”
說罷,拔腿就跑,生怕趕回來晚了,見不著楊慶有。
“別忘了拿毛巾、肥皂。”
楊慶有吆喝完,暗自搖頭嘀咕:
“兔崽子,半個月不洗澡,也不怕被虱子吃嘍。”
他渾然忘了,倆月前,他自個也是滿身虱子的好漢。
接下來的日子,楊慶有重復(fù)著,每天上班做飯,下班跑步的緊湊生活。
見天下班一身臭汗。
洗澡也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活動。
洗衣服成了厭煩而不得不做的每日事項(xiàng)。
為此,他還專門跑了趟王府井,扯了三尺灰布,去胡同口找裁縫做了仨大褲衩。
不做不行,之前的舊褲衩扛不住見天摩擦,褲襠那塊都拉絲了。
每天下午跑步前,楊慶有都暗自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