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喝了點小酒的楊慶有,剛兌好洗腳水,準備泡腳。
馮勇急匆匆的沖進屋,拉住楊慶有就往外走。
“楊哥,您待會在泡,解成哥和三大爺吵起來了。”
這臭味相投的爺倆也能干起來?
楊慶有顧不上提鞋跟,塔拉著棉鞋就往外跑。
安靜祥和的前院好不容易有回熱鬧,可不能錯過。
“爸,您不帶這樣的,自行車我也出了錢,憑嘛騎的時候還要再掏錢?”
“解成啊,老話說的好,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咱們家窮,可不得算計著。”
“那您就算計親兒子是吧?算計我也行,只要您平時騎車也掏錢,我就沒意見。”
也許是老閻家的房門漏風,爺倆的掰扯聲穿過房門,被院里的鄰居們聽得清清楚楚。
楊慶有出來的晚,游廊下已經站了好幾個吹寒風的鄰居,就連隔壁倒座房新搬來的周家姐妹和吳守芳娘倆也開著屋門,蹲門口伸腦袋偷聽。
大伙見來了新卦友,對視時靦腆一笑,過后該什么姿勢還什么姿勢。
馮勇和楊慶有屬于膽大的那種,別人都蹲自家門口,他倆墊著腳跟直接跑老閻家窗戶下,蹲著身子,親臨八卦一線。
“你這孩子,你爸是一家之主,騎自家的自行車還要掏錢,傳出去讓別人笑話。”
這是三大媽在和稀泥。
“你媽說的對,我掏錢,交給誰?就算我掏錢,也得交給我自個,畢竟我是一家之主嘛!,所以掏不掏的都一樣。”
閻埠貴腦子轉的快,三大媽遞上梯子,他立馬爬得賊溜。
“那我還是未來的一家之主呢!您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合伙做買賣講究個風險共攤,合著擱您這,風險都是別人的,好處都是自個的,忒不講究。”
這是閻解成的不甘怒吼。
“呸呸呸,什么做買賣,凈胡扯,你爸我堂堂人民教師,焉能干那種犯法的事兒?”
“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看我們老閻家?”
“再說了,我那是為你好,買工作不花錢吶?你覺得咱家有這么多錢嗎?你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我替你攢著點。”
不得不說,老閻同志雖然思想上不怎么滴,但脾氣是真的好,被兒子指著鼻子質疑,仍舊好聲好氣的給自個辯解。
“合著給我買工作還得現攢錢?那我不買了,您把買自行車的錢退我。”
閻解成到底是毛頭小子,眼瞅著犟不過老爹,就要掀桌子。
“你這孩子,我都托好人了,過年二月底,能空出一學徒工名額,100塊訂錢也交了,哪能說反悔就反悔。”
聽到此處,偷聽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媽的,被閻埠貴騙了,狗日的見天叫窮,沒想到家底這么厚。
“那我不管,要么明天讓我騎自行車,要么退錢。”
說罷,閻解成推開房門,氣沖沖往外走去。
鄰居們被嚇了一跳,該藏的藏該躲的躲,生怕被瞧見。
別人都在家門口,一兩步就能藏起來,可楊慶有和馮勇不成啊!
倆人起身后正巧和閻解成撞了個對臉。
還是楊慶有手快,電光火石間捂住閻解成的嘴,沖馮勇連連使眼色,催他過來幫忙,別弄出動靜被老閻聽見。
倆人一個捂嘴,一個抱腰使勁推,連拉帶拽的把閻解成拖到楊慶有家。
“都聽見了?”
閻解成坐磚頭上,耷拉著腦袋,悶頭抽煙。
楊慶有裝模作樣的忙著泡茶,縮著腦袋不回話。
聽墻根正好被人逮到,尷尬啊。
馮勇眨了眨眼,小聲訕笑道:
“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