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道落在普通人身上都會痛得哇哇叫,可秦叔卻像是在自己給自己涂抹顏料。
他面容十分平靜,像是在做著一件再簡單正常不過的事。
羅廷銳不懂這個男人在做什么,李追遠在發現秦叔左右兩側的淤青呈現出對稱感后,他懂了,秦叔這是在畫符。
手指作筆,身體作紙,顏料即是自己新弄出的傷痕。
畫完后,秦叔走到病房門口,將門打開。
他又一次看向先前自己站的角落,
開口道:
“主母今天讓我來的意思我知道,就是想讓我告訴你白家一聲:秦家人,還沒死絕呢!”
說完,秦叔右手大拇指,點在了自己眉心位置,挪開后,留下一道血痕,同時也意味著符文的最后一筆完成。
忽然間,病房里起風了。
風不大,很輕微,卻很冷,李追遠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對面羅廷銳也是一樣,抱起了雙臂。
這風,可不僅僅在這間病房里起,而是這一整層,甚至上下好幾層,全都起了風,向這里匯聚。
李追遠有些模糊地看見,好像有不少影子隨著風,沒入了秦叔的身體,包括來自這間病房里的一道紅色影子。
這是,把那些臟東西,都收進自己身體了?
秦叔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后才邁出步子,走回病床邊,伸手拿回自己的背心,穿了回去。
李追遠注意到,一開始秦叔的步伐有些僵硬,就連面部表情都顯得有些木訥,但等穿回衣服后,他似乎就恢復了……也有可能是適應了。
而這間病房里的燈光,也像是變得明亮清晰了不少,其實,變化的不僅僅是這里,小半棟樓,都變得鮮亮了許多。
其實,有些時候醫院晚上的燈光會顯得比較昏暗帶霧感,并不是因為燈設的原因,只是醫院這樣的地方,有些東西比較多。
而且先前那個女司機以及紙車的出現,也就意味著那個可怕的臟東西早就覆蓋了這間病房,連羅廷銳的舉動都在它的視線里。
秦叔看向羅廷銳:“我要去一個地方,需要一輛車。”
羅廷銳:“我派去接你們的車應該還在醫院樓下。”
“羅主任,那輛車不在。”李追遠說道。
“那你們是怎么過來的,還這么快?”
李追遠:“我們是坐人力三輪。”
“那……我去安排一輛摩托車,那個,你會騎么?”羅廷銳看向秦叔。
秦叔點了點頭:“會。”
“行,我馬上讓人安排。”羅廷銳帶著秦叔走出病房,喊來了那位女同志,吩咐好后,示意秦叔可以跟著她下去取車。
他們出去時,留在病房里的李追遠聽到了薛亮亮的胡話:
“不行,我不會娶你,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這個人,對婚姻不會那么隨便,你別做夢了!”
李追遠不由懷疑,亮亮哥是不是在夢里演起了瓊瑤劇?
時下,瓊瑤劇的熱潮已經出現,校園里的大學生也是受眾群體之一,李追遠在校園里經常能看見聊劇以及手里拿著小說本的大哥哥大姐姐。
這時,秦叔走回病房門口:“小遠,走了。”
“來了,叔。”
李追遠跟著秦叔下了樓,取了摩托車,油門踩下去后,轟鳴聲響起。
秦叔開車的速度很快,在市區里快速穿行后,奔著市郊而去。
李追遠坐在后面,因為沒頭盔,為了避風,只能將臉貼在了秦叔后背上,雙手抓著秦叔的腰。
他感到很驚奇,下午還在田里種地,剛剛還在病房里和那紅衣女人對視的秦叔,現在卻開著摩托車疾馳。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