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他還是俯著頭,纏綿在她的臉頰,她的耳朵,她的頸窩。
她哼哼呀呀要叫出聲來的時候,他又馬上堵住她的嘴唇,柔柔地纏繞著她,淹沒著她的聲音。
他橫抱著她的臂膀是鼓脹而硬實的。他吻得殘暴而用力的時候,她的指尖深陷在他的皮膚里。
有時候,溫藍覺得自己的手就像是掃描儀。他的皮膚,皮膚的溫度和彈性,皮膚的紋路和毛孔,都是她掌心里的刻痕。
而有時候,她也覺得,和他談一場戀愛,和他做任何程度的肌膚之親,就像是中毒一樣。
他手臂上交錯的血管脈絡,甚至是他的皮膚和肌肉之間那恰到好處的脂肪和筋膜的厚度,都能時時刻刻讓她的手心指引著她的靈魂奔向高潮。
溫藍特別愛把手掌覆在卜聿凡的肌肉輪廓上。那里只要有那么一小點點的起伏弧度,都足以讓她的手心兒有一種別無所求的滿足和激蕩。
這樣的激蕩,又能一瞬間從她的神經末梢蔓延到全身,讓她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奔騰起來。
沒有他的時候,她只要把這個過程想上一想,只不過是那些充滿愛欲的回憶和過往,也能馬上讓她大腦空白,呼吸加速,耳朵眼里嗡嗡嗡的,仿佛與世隔絕,就和那種時候一樣。
現在,他的吻若即若離,他留下的濕潤和甜味遠遠近近地包圍著她、麻醉著她,她卻蹦出一句清醒的話來。
“你怎么這么樣親我?”她小聲說。
“怎么樣親你?”他的聲音更小。
“你喜歡我,是嗎?你原諒我了,是嗎?”她笨拙地想得到一個答案。
“你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小笨蛋?”他反問她。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她調皮地回答,眼睛里的神采和光芒好似回來了一些。“你有沒有這樣親過Belle?那個女明星?”
“沒有。”他馬上否認,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從來就沒有和她親過。”
“你們……”溫藍停下來,換了一種稱呼。“你和她,在我們的游艇里頭,也沒有親過?”
他笑了。笑她把“你們”更換成“你和她”的小心思,也滿足于她對他的占有欲。
“你怎么不回答?”她的胳膊勾上了他的脖子,追問道。
“你的秘書鄭小柔,那天也在船上。”他笑著告訴她。
“卜聿凡?”溫藍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她提高了音量。“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為什么又離不開我?為什么又去找別的女人?”
溫暖聽到這動靜,在床上蛄蛹了幾下,朦朦朧朧地喊了一句“媽媽,吵。”
“聽到沒有?吵。”卜聿凡用溫暖的夢話堵她的嘴。“聽我說,溫藍,這些事兒明天再說,明天,我會告訴你。先睡覺。”
先睡覺?溫藍聽到他這樣說,撅著嘴,給了他幾個大大的白眼。他剛才對她做的那些事,是想讓她“睡覺”的意思嗎?
“怎么?不想睡啊?”他輕輕松松地看穿了她,他說話的聲音那么小那么小,嘴唇湊到了她的耳朵邊上。
“你抱了我那么久,不累么?”
“抱不夠。你瘦了。”他搖搖頭,貼上了她的臉頰,心疼地說。
瘦了?是不好看了嗎?憔悴了嗎?
溫藍在卜聿凡的瞳孔里找尋著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睛里全是她。
“我想上床。”她冒出這樣一句。
“你說真的?”他沖她眨眨眼睛,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瘋啦?”她大驚小怪地。“當著孩子,你怎么敢?”
“我想上床抱著你,我想摟著你,讓你安心地睡一覺。”他的眼睛里再也沒有了戲弄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