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安策和森池,是何等的睿智機敏之人。他們不約而同地捕捉到了溫藍的不對勁。
“溫藍?溫藍?”葛律在一旁小聲地提醒她。“你怎么了?”
“溫藍?”森池也走到她身邊,他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幾張餐巾紙上,神色很明顯地頓了一下。
眾人也漸漸捕捉到了氣氛中的不尋常,公安局的同志們的眼神銳利地在她的身上掃蕩,會議室里忽然靜默下來。
過了好久。
“Pear&nm?”
溫藍有一些不確定的,說出了兩個單詞。
葛安策試圖重復一遍。
“她說,pear&nm,是嗎,溫藍?”
森池就站在溫藍旁邊,聽得清清楚楚,他原封不動地復述了一遍。
“葛律,這個餐巾紙是從哪兒來的?在哪兒買的?”
“餐巾紙?”葛安策沒想到溫藍會有此一問。
他琢磨著,回憶著。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前天,我的律所辦了一次行業(yè)交流會。我上臺致辭以后,我的香檳沒拿穩(wěn),灑了一點,有一位同行遞給我的。我拿了一張把西裝袖口擦了擦,剩下的都在這兒。”
葛安策回答得非常詳細。
“那位同行,是香港的執(zhí)業(yè)律師?或者是剛從香港出差旅游回來?或者是在澳門生活工作?”
溫藍試探地詢問。她看上去十分地鎮(zhèn)靜和威嚴,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勢是相當懾人的。
沒人敢打斷她!
可是眾人看不到的是,隨著思路的漸漸清晰,她的后背、她的一側(cè)身體、甚至是半個腦袋,都因這份強烈的恐懼不安而發(fā)麻!
“溫藍……”葛安策似乎察覺出了她內(nèi)心的波瀾,他覺得她能有此一問,又猜測得這么準確,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玄機。“你說得沒錯,她是香港的律師,是一位女性。”
“Pear&nm!”溫藍的嘴唇不受控地哆嗦起來。“西洋梨?西洋梨!真的是西洋梨!”
“溫女士!”公安局的領導和民警出于職業(yè)的敏銳度,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妥。他們都向著她的方向傾斜著身子,站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溫藍顫顫悠悠地舉起左手,她的左手,還握著卜聿凡的手機。
巨大的驚恐之下,她怕拿不穩(wěn),把他的手機摔了,于是右手也扶了上去。
她輸入密碼,開機,接續(xù)而來的那個畫面仍然是他的手機相冊。
溫藍用兩只手握著卜聿凡的手機,左手的大拇指因緊張而極不靈活地向右邊滑動著屏幕。
畫面定格。
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緊緊盯著那張老照片里的每一個面孔。
“森池,這張照片里有你。”她把手機略略傾斜了一些,轉(zhuǎn)向了森池。
森池被她的語氣,被她的莫名其妙嚇得不輕,他趕緊湊了上去。
“對,這照片里有我,邊上的那個是我!這么多年以前拍的照片,卜聿凡到現(xiàn)在還留著?”他感嘆道。卜聿凡的手機都換了幾個了,這張照片他一定很珍視,是他特意保留的。
那是一張合影,看得出來,照片中的幾個男人,互相搭著肩膀,關系相當親密。
“這是雅思開出第10家酒店的時候,我,卜聿凡,還有許伯軒,在開業(yè)剪彩之后的宴會上拍的。”森池回憶著。
“那么,這是誰?”溫藍盯著照片上的另一個人。那個人側(cè)著身子,只看得到側(cè)顏,可是她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他們。
“哦!這啊!”森池脫口而出。“這是寒月嫂子啊。江寒月,伯軒大哥的妻子。溫藍你問這個……是……為什么?”
這句話還沒說完整,森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