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肅王府。
肅王景琦神色震驚的看著坐在他書房里的白衣青年,快速關(guān)上房門,左右看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你沒死?!怎么來找我了?”
我的天爺呀!廢太子沒死于火災(zāi),還跑到他的王府里了。
景翎撐著下巴盯著對方,夠謹(jǐn)慎,也沒有對他的殺意。
可以試著繼續(xù)接觸一下。
“我沒死,你很意外嗎?”青年漂亮的眼眸劃過一絲冷意,溫潤如玉的臉上露出氣質(zhì)不和的冷漠。
景琦深吸了一口氣,“確實意外,但你沒死也是一件好事。”
“說說吧,你找我何事,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我盡量幫你。”
他這個侄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現(xiàn)身恐怕沒那么簡單。
景翎望著對方那張端正君子的臉,輕輕地捻了捻指腹。
“我記得肅王叔今年二十有七了,可曾想過未來的路?”
景琦長嘆一聲,“還能怎樣,自然是終老封地。”
他是太祖皇帝最小的兒子,比他的皇兄夏宣帝小了28歲,他還不滿兩歲父皇就駕崩了。
成年后便被夏宣帝封為肅王,打發(fā)到了遠(yuǎn)離京城的江州,無詔不得入京,只能做一個閑散親王。
景翎薄唇輕抿,輕聲道:“若是我可以助肅王叔一步登天,應(yīng)天從民,你可愿入主京城?”
景琦雙眼瞪得大大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既然還活著,為何不自己回去爭一爭?”
說到底,身為夏宣帝嫡子的景翎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現(xiàn)在的二皇子景伶根本比不上他,只要景翎愿意,重奪儲位也不難。
景翎聞言興致不高,“沒興趣,我可不想要那個位置。”
“而我那位新多的二皇弟也不愿意坐上那個位置,那就只能另擇明君了,而肅王叔就是這個人選。”
景琦穩(wěn)下心神,“皇兄正值壯年,立儲又不急于一時。”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即使你與二皇子無意帝位,也有其他的宗室子弟可以議儲,本王在這些人里面并不占多少優(yōu)勢。”
景翎聽后對他更滿意了,看來沒有一下子被天降餡餅砸暈,足夠理智,該是個當(dāng)皇帝的好材料。
冷玉般的手指輕叩桌面,一聲一聲地很有節(jié)奏感。
“陛下老了,該退位讓賢了。”
“肅王叔就是下任皇帝的最優(yōu)選,其他宗室子弟皆不如您。”
清冽的嗓音如同巨石般砸入景琦的心里,讓他的心底泛起一圈圈的漣漪,面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大侄子,你究竟是何意?”
對方不會是挖坑給他跳吧?他可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不能死!
系統(tǒng)8023無語地說:【宿主,景琦怎么還要把這潑天的富貴往外推啊!】
它家宿主都把飯端到對方眼前了,結(jié)果對方居然還疑心疑鬼的。
“他謹(jǐn)慎些也是應(yīng)該的,否則也不能活到成年還封爵離京。”景翎在心里回了系統(tǒng)兩句。
他看中的就是景琦的謹(jǐn)慎小心,若對方當(dāng)真是個狂妄自大的張狂之輩,也不配他來試探了。
景翎抬起黑沉的眼眸,“我當(dāng)然是想為夏國換一位新君了,陛下做了這么多錯事也該退位了。”
夏宣帝繼位26年,剛登基的那些年還可以稱得上是明君,但近十年行事日漸荒唐專斷。
單從太子被廢案便可見一斑,凡是太子黨羽無一幸免,其中不少官員都是朝堂中的能臣良才,這些朝臣只因親近太子便被打上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滅族,何其的無辜可憐。
景琦沉默良久,啞聲道:“你是在為枉死的太子黨不平,那你不愿意再做太子也是因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