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半個月。
咼爾拉戰場的兩國交戰暫時結束,裴子野終于得空回家。
但他沒有率先回家見父母,直接去蕭家老宅找蕭鶴羽了。
他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裴子野踏進三樓書房以后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蕭鶴羽的白發。
他離開的時候對方還是黑色短發,還是那個愛笑的青年……
但他再見到蕭鶴羽的時候卻發現似乎有什么東西隨著那頭黑發的消失蛻變而悄悄發生了改變。
那個溫柔的青年不復從前的和順,反而眉眼冷淡,無聲無息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寂和寒涼。
氣質清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裴子野忽然愣在了門口,他只聽說蕭鶴羽上個月晉升為A區執政官并順利接管蕭家家主的位置,并不知道蕭鶴羽究竟經歷了什么事。
他不明白只是簡單的權力交換,以蕭鶴羽的身份和手腕怎么會讓自己變成眼前這副狼狽模樣。
他跟蕭鶴羽認識十六年,清楚對方的真實實力,便是權力傾軋,蕭鶴羽也不應該變化這么大。
裴子野眼睛微紅,心口泛著疼意,比他的傷口還要疼。
“╥╯﹏╰╥?”他明明在強行忍耐,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滑落。
男人的淚珠接連不斷地滾落,痛苦而隱忍地盯著蕭鶴羽。
他喜歡蕭鶴羽。
從十歲那年跟蕭鶴羽相遇開始,他就特別喜歡這個人。
他喜歡蕭鶴羽的笑容,喜歡蕭鶴羽流露出來的溫柔模樣……
更喜歡黏在蕭鶴羽身邊時心底涌現而出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蕭鶴羽就像是長在他心尖的玫瑰。
但到底是誰把他視如珍寶的人害成如今這份冷清的模樣。
蕭鶴羽批完桌上的文件后抬起頭,正好看到淚眼婆娑的裴子野,對方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
他朝裴子野招了招手,“過來?!?
裴子野依言走過去,紅著眼眶看向模樣大變的心上人。
“阿羽,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你告訴我,我去收拾他,保證讓那個混賬東西痛不欲生!”
蕭鶴羽抬手抓了抓數月沒有修剪過的白色發絲,微微留長的白色發絲遮住雪白修長的脖子。
“我沒事,都過去了……”
裴子野握住蕭鶴羽的手腕,執拗地盯著不肯據實以告的人。
“什么沒事,你這叫沒事嗎?!”
“我不就是半年不在嗎?到底是誰不長眼的欺你至此?”
他顫抖著手指撫過蕭鶴羽的白發,眼眶里的淚再度落下來。
“你若是不說,我就自己去查!”
蕭鶴羽拉下裴子野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胳膊。
“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裴子野嗓子發哽,“你說我聽。”
他倒要聽聽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伙居然敢動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甚至害得蕭鶴羽臉上全無笑容。
那個笑容清淺的青年竟不愛笑了。
蕭鶴羽緩緩放下手,“五個月前,我父母在外偷情生子的丑聞被爆出來,我父親想讓私生子認祖歸宗,我母親也想讓她的私生子進入蕭家?!?
裴子野憤怒地捏著手指,雙眸氣得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們無恥?。?!”
他雖然知道蕭鶴羽的父母面和心不和,卻沒想到他們能不顧親兒子,只顧自己在外面生的私生子。
‘夫妻兩人在婚后各玩各的’在上流社會不少見,但還沒有幾對夫妻會想把私生子認回家族。
玩玩可以,但不能鬧到明面上。
可蕭敬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