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半月時光匆匆而逝。
在寧梓畫和寧嵐音母女的陪同下,寧梓書乘坐著馬車慢悠悠地啟程,朝著魏國的都城而去。
兩名精壯護衛在前開路,其余護衛都綴在后方護送車隊。
坐不住馬車的寧梓畫在前面騎馬,留下寧梓書和寧嵐音母女坐馬車,不緊不慢地返回高陵城。
寧梓書靠著丫鬟準備的軟枕,饒有興致地看著書卷打發時間。
幸虧他養了不少日子才出發返程,否則依照他的傷勢可扛不住舟車勞頓,說不定還要傷上加傷。
寧梓畫從成安伯爵府帶來的府醫也緊緊跟著車隊趕路,日日都要給寧梓書把脈確認對方無恙。
他們此行不在急而在于穩。
安安穩穩返回高陵城是最重要的。
寧嵐音眉目溫柔地盯著女兒,白凈秀美的臉上染著笑意。
年齡不大的女娃笑吟吟地啃著丫鬟事先準備的糕點,眼睛格外的亮,小手緊緊抓住青年的衣袖。
“舅舅,你在看什么書呀?”
寧梓書緩緩抬眸,笑容溫和地望著年僅六歲的外甥女。
“蕓蕓想聽嗎?我講給你聽可好?”
宋蕓望著宛如謫仙的舅舅,小腦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寧嵐音見狀在心中偷笑。
她女兒還是年紀小,沒見識過被她兄長追著教學的苦。
反正她是打小就怕兄長念書。
寧梓書淺笑嫣然,把手里的書遞到小丫頭面前認真地教她讀書,一舉一動都透著文人的清雅。
“夫禮者,自卑而尊人。”
“這句話的意思是禮的實質在于對自己卑謙,對別人尊重。”
宋蕓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青年,白白嫩嫩的臉上染著些許迷糊,攥著寧梓書衣袖的手卸去幾分力道。
嗯?為什么舅舅念起書來比專注于公事的爹爹還要可怕?
寧梓書溫聲道:“雖負販者,必有尊也,而況富貴乎?”
“蕓蕓,這句話的意思是即使是挑擔的小販,也一定有值得尊重的,何況是富貴的人呢?”
宋蕓緩緩松開寧梓書的衣袖,香甜軟糯的糕點也不好吃了。
她撇著小嘴求助似的望向寧嵐音,但寧嵐音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說的話自己負責。
寧嵐音:我可不想被哥哥念道理,誰惹的事誰來承擔后果。
“富貴而知好禮,則不驕不淫……”寧梓書繼續為宋蕓講解著手里的禮記,成功讓小丫頭眼底的迷糊越發濃厚。
宋蕓連忙抱住寧梓書的胳膊,悄悄把對方手里的書抽走。
“舅舅,蕓蕓想聽你講故事。”
寧梓書無奈地笑了笑,“好吧,舅舅給蕓蕓講故事。”
他唇角微勾,笑意淺淡,宛如無聲綻放的空谷幽蘭。
旁邊車簾被秋風卷起,無意間露出那張含著笑意的俊臉,引得后方護衛們不由得感慨對方的好相貌。
寧大人不愧是才貌出眾的探花郎。
聽聞寧大人是當時那屆學子中容貌最為端莊俊美的,打馬游街之時比狀元和榜眼還要受歡迎。
不僅是出身于伯爵府的世家公子,還是富有才華的探花郎,為官三載更是當地百姓愛戴的父母官。
如此出挑的男子,可嘆遇人不淑,怎就被太傅大人看上了呢?
倒也不是說太傅不好,而是夏侯屹多年來為官積累的兇名太盛,惹得眾人對他皆是畏懼居多。
清雅脫俗的寧大人落到太傅手里,也不知道能否囫圇個脫身,怕只怕太傅會葬送了寧大人的未來。
被護衛們操心著的寧梓書忽然停住給外甥女講故事的聲音,警惕地掀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