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伯爵府。
不請自來的夏侯屹跟著寧梓書進了自家未婚夫的院子,還在當天接連見了成安伯和老太太兩人。
前者許以重利,后者表以真心。
他幾乎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終于說服兩位長輩應允婚事,只是婚宴需要在他們伯爵府里辦。
老太太還另提了不少要求。
因著迫切地想成親,他對老太太的要求無有不應。些許妥協就能讓他早日完婚,那么答應就答應了,總歸占便宜的那個人是他。
他談完婚事本該回太傅府的,但是數月以來積聚的思念讓他不舍得離開,又跟著寧梓書回了院子。
寧梓書無奈地盯著跟在自己身后的英朗男子,嗓音清潤如水,“夏侯屹,你是不是該回府了?”
夏侯屹半點都不見外地黏在下個月就要成婚的未婚夫身邊,拉著青年的手坐到屋里的凳子上。
“梓書,我們數月不見,難道你就不想留我多待上幾天嗎?”
他揉著對方修長的手指,望著那雙宛如秋水般的眼眸。
“我甚是想你,在我與豫東王對戰那些日子里日日都在惦念你。”
寧梓書溫聲道:“我讓丫鬟把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你若是想住在府里,便只管住進來。”
夏侯屹有些哀傷地嘆息道:“梓書竟要把我趕出房門嗎?”
“罷了,我就知道自己不得你歡心,竟連你的屋子都住不得……”
他邊說邊垂頭嘆氣,像是被未婚夫嫌惡的可憐男子般。
寧梓書:唉,又開始裝可憐了。
雖然明知對方是在故作可憐,但他望著夏侯屹自怨自艾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軟把人留了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留下吧。”
夏侯屹唇角微揚,再抬頭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
“我就知道梓書最是喜歡我了。”
他含笑看著寧梓書,心中萌動而出的情思越發迅猛。
“梓書,改日我帶你去我府上瞧瞧,免得日后不認得自己家。”
寧梓書微微頷首,“好。”
夏侯屹垂眸看著寧梓書干干凈凈的十根手指,壓抑著心底的黯然問道:“你不喜歡我送你的戒指嗎?”
寧梓書收回自己的手,“不是。我先前在曲陽縣抵擋叛軍時傷到了手,自是不方便戴戒指的。”
夏侯屹心中一顫,“梓書,我瞧著你今日已經可以外出聽戲了,身上的傷勢也全都好全了嗎?”
他說著說著就要扒寧梓書的衣服,似是要看看對方的傷。
寧梓書連忙揪住衣領,攔住夏侯屹扒他衣服的那只手。
“我現已大好了……”
“只是畢竟傷的重,府醫還是讓我好好將養為上。”
夏侯屹目光擔憂地盯著寧梓書心口的位置,他初見對方之時有道貫穿胸口的致命傷橫在這里。
“你心口的傷可好全了?”
寧梓書微微垂下眼簾,“都好了。”
他家系統生怕這具身體崩壞了,又是用這種藥劑又是用那種道具的,可算是把他的破爛身體救了回來,不至于讓他淪為下不來床的病秧子。
夏侯屹眉頭緊蹙,仍是不大放心。
“明日我去求圣上賜位太醫出宮,再給你瞧瞧身體吧!”
寧梓書緩緩道:“隨你吧。”
只有把夏侯屹的心徹底安下來,對方日后才不會把他當易碎玉器般供著,讓他什么事都不能做。
總歸是擔了官身,便要為民做主,讓魏國百姓過上好日子。
他可不想永遠被身邊人庇護。
夏侯屹重新拉上寧梓書的手,撫著青年指間淡淡的疤痕。